区别是,天字营动用了三百人,
而秦军动用了近三千人。
他们们没有留一个活口。
即便是那些先前被天字营击落马下一时还没有死的人,这时也都变成了死人,大秦军士们下马,很认真地割下了那些人的脑袋,然后很认真地将那些脑袋码了起来。
看他们那追求每一颗脑袋的距离、角度,甚至将脸上的血污都要擦干净的仔细模样,
张若的脸再一次地白了。
张轻云忍不住低头干呕了起来。
一座两千余个脑袋组成的京观,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亲眼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堆起京观,可比一来就直接看到京观的冲击力更大。
目睹了这一切,袁融兄弟突然觉得自己前半生的好勇斗狠都他娘的毫无意义。
在军队这样的暴力机器面前,武道修为再高又有什么意义呢?
便如李大锤所说一样,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军队,即便是先天高手,也只有逃窜一条路可言。
须知一个人的人力终有尽时。
京观驻成之后,三千大军在京观之后列成队形。
近三千骑兵最靠前的一营兵马保持着极高的警戒,人不下马,刀不入鞘,箭不离弓,对着远处的天字营虎视眈眈。
剩下的兵马,却是下马盘膝坐于地上,数千人,除了战马的嘶鸣之外,竟然不闻人声,军纪森然,让旁观者无不心中凛然。
“张公,比之长安天子近卫禁军何如?”李大锤嘴角上翘,明显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这嘲讽倒不是针对面前他嘴里的黑乌鸦,而是那长安的天子禁军。
张若面色凛重无比。
纵然他是一个外行,但便只是看一个热闹,却也知道军队的战斗力,至少是可以从平日里的坐卧行止等看出一部分来的,更何况先前还看了这些士卒是如何轻易地将一支数千人的马匪给杀得干干净净的。
“边关悍将骄兵,难怪敢要胁朝廷,视朝廷如无物!”
李大锤冷笑:“大秦建国伊始,禁军便是镇压四方,确保国祚的大杀器,从什么时候起,天子禁军就成了软脚虾,反而是四方边军愈来愈强?这不是天子之过?宰相之过?朝廷之过?朝廷为什么失去了对边军的有力控制而渐渐使边军成为了大将私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张若道:“所以从现在起要未雨绸谬啊。”
“朝廷的未雨绸谬不是强大自身主干,反而是想着要削弱枝叶吗?”李大锤道:“北元之所以还被拒之于关外,便是因为还有这支强军存在。令狐野就算真有什么不臣心思,但至少现在没有想着与北元苟且,要是真被朝廷逼急了,张公,后果您们考虑过吗?到时候十万关外大军进关,朝廷何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