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那个吹啊,
雪花那个飘,
雪花飘飘年快到,
铁勒你咋还不回还啊,
让你爷爷我等得心焦!
洞穴里传来的破锣嗓音让萧长车无比的烦燥,李大锤这小子无非就是想霸占温暖的火炕,所以就用这难听的歌声让萧长车再也呆不下去,直接逸出洞外,而他则心满意足地爬上了火炕,一头靠在炕壁坐着,翘着二郎腿,腿一颤一颤的,手还打着拍子。
这个家伙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乐天派,什么时候都能让自己快乐起来。
可萧长车不行。
他的生活里,似乎总是被沉重所占据。
就像此刻,李大锤在开心地唱着歌,而他,却在担心着宝瓶州的战事。
天气更冷了,
风雪也更大了。
站在防风墙前,瞅着外头的风裹着雪花一阵一阵地卷过,防风墙外头,雪已经积了有一尺多高了,这可还是在背风的山坡上呢。
多亏得李大锤挖了这个洞,真要以自己的想法,就在林子里搭個帐蓬,这样的天气,非得冻个够呛。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萧长车绝对不会说出嘴。
李大锤是那种你给他三分颜色,他立即就可以开个染坊的主儿,
真要说了,那家伙能立马把自己夸出花儿来,
然后还顺带着把你贬得一无是处。
“也不知道东伟他们现在怎么样?宝瓶城看起来小,真要打得话,也不简单呢!”萧长车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
“没什么好担心的!”身后传来了李大锤的声音。“萧长车,放洒脱一些,咱们一切都安排好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这样的周密计划之下如果还不成,那就是老天爷不想我们成事,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原来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萧长车转身,走了回去,在毡子盘腿坐下。
李大锤坐直了身子,一摊手道:”这世上什么事有十足的把握呢?煮熟的鸭子有时候都能飞走呢!不过这一次你不用担心,这个时候你的独眼龙部下只怕正在和方小猫他们在宝瓶城喝酒打屁分赃看戏,脑子里压根儿就不会想到你这个主将呢,你担心个屁啊!”
萧长车瞪眼道:“东伟的眼睛是在与元人作战的时候被射瞎的,我希望你给予他尊重,不要动不动就是独眼龙。再说了,东伟是个自律性极强的军人,在军事行动期间,他绝无可能喝酒!”
看着萧长车认真的样子,李大锤点头:“好,看来我又要向你道歉了。不过你说萧东伟不喝酒,我是不信的,等伱下次见他了问一问便知,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萧长车道。
“哟呵!”李大锤的眼睛顿时亮了:“看来你对独。。。。。。萧东伟的信心很足啊!我就跟你赌萧东伟这一次在宝瓶城内不但喝了酒,还喝醉了,赌注就是你换上女。。。。。。”
“换上女装跳舞!”没等李大锤说完,萧长车就接口道。
这倒是把李大锤搞尴尬了,连连摆手:“嘴滑了,嘴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萧长车的回答让李大锤目瞪口呆:“不过你要是输了,两百万两的欠帐就一笔勾销,咱们从此两清了!”
“你跳个舞这么贵的吗?”李大锤从火炕之上蹦了下来,瞪起眼睛问道。
萧长车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大锤:“你说说,敢不敢赌吧?要是不敢,那就算了!”
“有什么不敢的!君子一言!”李大锤伸出了拳头。
萧长车握拳在他的拳头上一碰,道:“驷马难追!”
完成了誓言,李大锤感慨地道:“萧东伟要是知道你这么信任他,得痛哭一场!”
“你不信任方小猫他们吗?”萧长车反问道。
“是这个理儿!”李大锤点头。“算算时间的话,这个时候,宝瓶城应当已经我们的手中了。只要严圣、严冬两人伏诛,严氏主力全军覆来,宝瓶城拿什么抵抗我们?这些年来严氏不停地网罗江湖闲散高手,在这个时候,必然要反噬的!”
“这些人同样让人厌恶!”萧长车皱起了眉头。
李大锤一笑道:“如果他们帮我们拿下了宝瓶城,答应的赏格是一定要给的,反正最终,他们还是会花在泰安城这些地方的,我们不亏。这些人呢,品德是不咋地,可咱们一不和他们做朋友,二不要他们做属下,所以有什么关系呢?”
萧长车低头往灶眼儿里塞了几个木柴,却不答话,显然又是话不投机了。
李大锤猜这家伙肯定是想过河拆桥,拿下宝瓶城之后就把这些反水的闲散浪人一并给剿了,来一个大地一片雪茫茫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