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去吉祥楼。”
换上了不起眼衣物还点上了几颗大痣的凌云扬了扬鞭子,车轮转动,向着吉祥楼而去。
吉祥楼。
邵长衡得知杜若舟来了,连忙过来照看,却被杜若舟婉拒,只道他和曹游来就是尝尝饭菜,无需如此。
曹游冷哼了声,看也不看邵长衡,就是这人害得他们陶然楼落寞,他可给不了这人什么好脸色。邵长衡长袖善舞,也不在意,反而笑容更深,“曹少老板可是稀客,今日二位有什么想吃的只管点,都记在我的账下。”
祁连玉看了眼曹游,担心对方受什么刺激,然而曹游回答道:“既然这样,那就先上两坛青竹香,要七年份的。”
邵长衡淡笑道:“曹少老板做主就好了。”
邵长衡离开包房,祁连玉忍不住问道:“伯宁,你刚才?”
曹游摆了摆手,“是邵长衡那家伙主动说要请客的,我可没逼他,再说了,光吃菜能吃几两银子,那七年份的青竹香一坛就要十两银子,这才像样。”
祁连玉面露难色,“你……高兴就好。”
反正以他的酒量,要是待会儿回不去了,自己是一定不会背的。
曹游还在琢磨菜肴,估摸着也存了心思探探对方底,花对方的钱来探底,何乐而不为。
祁连玉随便说了声,就走出包房,在回廊这走动了起来。他们今天进的包房与张猎户所开的那间只隔了一间包房。
吉祥楼规模不小,一共有三层,一楼还有说书唱曲的台子,左右各有楼梯可以上楼,中间的位置空着,上方垂下了几根彩带,似乎是在为几日之后长安的歌舞团来桃源做准备。
有客人见到祁连玉不时打几声招呼,祁连玉靠在栏杆上,眼眸扫向了张猎户的那个包房。二楼的这些包房格局一般无二,都不算大,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他刚才也问了曹游,去吉祥楼的茅房大概需要一盏茶前后的功夫,也就是一刻钟。这个时间倒是足够在张猎户回来之前将虎皮带离,可问题来了,虎皮不小,倘若真有人直接将其带出,应该会有人注意到。
然而根据县衙捕快的查问,当天没人注意到这事,或者说没看见有人揣着虎皮离去。
那么真要是糖人徐盗窃的,他又是如何将虎皮带走,还是说,用他的那个箱子?
糖人徐一贯带着个箱子捏糖人,里边装着工具,要是昨日进楼之时,将虎皮放在箱子里带走,也不是不可能。
他左手落在栏杆上,食指无意识的敲击在栏杆上,三下,又两下,又两下,又两下,继而换成三下。
祁连玉紧锁眉头,曹游喊他进去吃饭喝酒,他暂且放下疑虑,回了包房。
在他的包房的隔壁隔壁,里面坐着凌云,而在那间包房门口,站着一个颀长清隽的青年,梳着书生髻,白玉簪子映着青年面目更为俊俏,悄然看着刚才祁连玉站着的位置。
他微微弯上唇角,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笑声。
是元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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