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安冉迎头撞上几个在田间劳作的农妇。见安冉走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冲着安冉啐了一口,张口就道:“黑心肝的毒妇,还真当自己是娇小姐呢。”众人哄笑起来,皆是一脸不屑瞪着安冉。就因为这个贱蹄子有几分姿色,整日也不用辛苦劳作,四处闲逛,享尽清福。农妇心头涌上一阵嫉恨与怨毒,仿佛要将安冉贬到尘土里,心里才能舒服一些。安冉轻挑柳眉,慢悠悠的抬起素手,皓腕上的银镯惹得众人眼馋不已。她淡漠的斜睨着一众人,眼眸划过寒凉的冷光,白皙如玉肌肤吹弹可破。“还是相公体贴,不让我干这种粗鄙的活计,真是难为张婶了,日日当牛做马般劳苦,还有功关心别家的闲事。”简直就是杀人诛心!这是骂她下贱,只配干这种劳累的活计。一想起自家那个整日酗酒赌博的货色,张婶险些气晕过去。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以往见了她,都是绕道走,现在竟然都敢骂回来!“你个丧门星,真以为我不知道,整天虐待三个娃娃,黑心肠的东西……”安冉哼着小曲,继续朝前走,丝毫不理会身后越来越大的叫骂声。她知道这些长舌妇根本不是为三个崽考虑,只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而已。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跟她们客气!山林里,树枝遮天蔽日,泥土松软馨香。走到山脚下,安冉就化身采蘑菇的小姑娘。安冉挽起袖子,刚摘了一朵艳丽的蘑菇,就听到光脑化身尖叫鸡,在她的耳边咆哮。“啊啊啊,这个蘑菇有剧毒啊,吃了活不过半个时辰,快丢掉!”“左边有又肥又大的鸡枞,还有木耳!”“有毒,丢掉。”……在系统的指挥下,安冉一片片的掠夺过去,所到之处,寸菇不生。不知过了多久,安冉直起身子,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竹篮,无比满意。这么多的野货,应该够小崽子们吃上一个月的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她拎起篮子,准备打道回府。刚刚转过身,安冉便从空气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宿主,肿么了?!”光脑打了一个冷颤,战战兢兢的四处张望着。难道是有危险?作为星际舰队最年轻的指挥官,安冉有着远超常人的洞察力。此刻,她杏眸微眯,敏锐的盯着一个方位。“过去看看,有血腥气。”怂唧唧的系统:嘤嘤嘤,我能拒绝这个要求吗……茂盛的杂草堆周围,有不少凌乱的脚步与殷红的血迹。显然不久前,这里进行了激烈的打斗。安冉神色如常的拨开杂草,便看到一个男人像个死尸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等走近才看清,男人一身金丝织就的玄色锦袍,如墨的黑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面容俊美非凡,因为失血过多,唇色苍白,反而增添一股别致的病态美。十分遵守妇道的安冉,目光从男人脸上一扫而过,就直勾勾打量着男人的穿着,目光最终定格在男人腰际佩戴的玉佩上。晶莹剔透的上等白玉!!嗷吼~金钱的味道扑面而来。安冉毫不犹豫的把玉佩收入囊中,随后装模作样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漫不经心的挑起柳眉,“命真大,没有伤到要害,还有微弱呼吸。”这不就是白白送上门的冤大头,救回去说不定能换些小钱钱~安冉按捺住心头的激动,从身上撕下布条,简单为男人包扎好伤口,随后一把将男人抗在肩上,毫不费力的下了山。太阳早已下山,暮色四合。安冉扛着男人,一手拎着竹篮,哼着小曲,愉快的朝家走去。在村口交叉路口,一个人行色匆匆,只顾闷头朝前走,一不小心撞到安冉身上。“哎哟!”女人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揉着腰。正是白日里带头讥讽安冉的张婶。“谁这么不长眼,老娘今天非得……”张婶抬眼,倒吸一口冷气,惊恐的瞪大眼。皎洁月光照耀下,安冉瘦小的身躯上扛着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甚至她的衣襟上还沾染了大片的血迹,怎么看怎么诡异。“啊啊啊,你,你……”剩余的话语卡在喉间,吞吐不出。张婶直接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朝前跑去。安冉淡定的瞥了一眼被吓到魂不附体的人儿,默默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傅南风回到家时,傅子馨抱紧他的大腿,琥珀色的眼眸里水光盈盈,一副担忧的模样。“她还没回来吗?!”见小团子点头,傅南风心头猛的一紧,一股不好预感油然而生。傅子瑜美滋滋坐在一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那个毒妇,要是被野兽吃了就好了。”傅南风拧紧眉心,他转身准备出门寻找时,一个人影从他身旁快速掠过,将肩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嫌弃丢下后,抓起桌上的茶盏猛的喝了一口。这熟悉的赶脚~傅南风想起自己就是这样捡回了三个小崽子。可她竟然捡了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回家,傅南风脸色微沉,不悦的抿紧薄唇。不过他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背影,总觉得有几分怪异的熟悉感……“喂,毒妇,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朝家里捡。”傅子瑜鼻孔朝天,颇为欠揍的嚷道。安冉冷冷的抛过去一记眼刀后,自顾自的将男人翻了身。这可是她的大金主,能不能飞黄腾达就靠他了。目光触及地上人儿那一刻,傅南风心神一震,微微变了脸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家夫人不捡则已,一捡直接秒杀了自己捡的崽崽们。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安冉抬眼看着傅南风,将他脸上的震惊收入眼底。难道这货还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那她岂不是要赚翻了!!掩藏好脸上的笑意后,安冉无辜又柔弱的开口:“相公,是不是不可以乱捡人回家,不过这个人倒在山里好可怜,我要是不救他的话,估计就死翘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