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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臣妾真该死，吓着娘娘了。&rdo;吃人肉对她们这些娇生惯养的人来说，是一件极为接受的事吧，苏绿芙轻描淡写。

&ldo;好恶心，你竟然吃人肉，脏死了，恶心！&rdo;柳妃眼眸鄙夷地看着她，好似苏绿芙是一个怪物般。柔丽的脸颊红成一片，作势欲呕。

&ldo;娘娘说得是！&rdo;苏绿芙乖巧地低眉顺眼，一双翦水秋眸被长长的睫毛柔顺地遮住，&ldo;臣妾也觉得很恶心。不过臣妾已经很幸运，想想那些死了孩子的母亲，有点还要吃自己孩儿的肉，她们多可怜。&rdo;

&ldo;王妃别再说了！&rdo;明妃赶紧打断，她的胃已经有点痉挛。柳妃毕竟年纪还小，小脸刷得都煞白煞白的，如雪如霜。苏绿芙垂着头，很听话的，倒是真的不说话。

一阵沉寂后，苏绿芙微微抬头，笑看她们，眼眸纯净，丝毫看不出刚刚她说的话有多恶毒，那双眼眸比六月娇阳还要暖上几分。

极少人知道，那是双欺骗世人的眸，看似暖和，触手冻人。

阳光和阴暗，在她身上，两种极端，并不矛盾。

&ldo;楚王妃，可知这皇宫是什么地方？&rdo;韩贵妃渐渐平稳自己的怒火，眼帘一眨，睁开又是常态。经过岁月洗礼的眸光略带锐利，紧紧地逼迫着苏绿芙的眼。

&ldo;愿听娘娘赐教！&rdo;苏绿芙垂下眼眸，温温地笑着。

&ldo;后宫是天下美女齐聚之地，这里埋葬了很多容颜无双的佳人。很多女人以为只要美貌就可以留住君主的眼光。那是奢望。&rdo;她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冰冷的话语，带着淡淡的警告，&ldo;这里年复一年，不管多美貌的女人都会在这里慢慢凋零，就像御花园里的春花，总有凋谢的一天。&rdo;

苏绿芙依旧低垂着脸，微低的头温顺地垂着，遮去她眼底的冰冷和讽刺，凤君政连皇位都没着落，她就担心起她会魅主，是否也太早了些？&ldo;娘娘说的极是，臣妾深受教诲。鲜花是一时的灿烂，若是能选择，哪朵鲜花愿意留在这里慢慢凋谢。人人都看得见鲜花光鲜的一时，却看不到它在阳光下凋零的苦楚。娘娘，若是能选择，一朵花绝对不会选择留在埋葬的墓园。&rdo;

凉亭一阵死寂，只闻柳妃一声低呼就再没声响，静悄悄的，垂头的她只觉得头顶源源不断地逼迫和恼怒，苏绿芙风云不变色，心静如镜。

韩贵妃完美的脸上有瞬间的崩裂，她的一席话，如箭穿心，宫廷的女人，悲哀的一面被她如戏言般出口，她怎能不怒，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笑意如沐春风，眼光却透彻如水，这样的女人在晋王身边，更让她忧心。

&ldo;王妃，明人不说暗话，这里是皇宫，人多嘴杂，你至今还是楚王妃，瓜田李下，你最好懂得分寸，别给人落下口实。&rdo;

&ldo;娘娘说笑了，进宫非臣妾所愿，和晋王牵扯更非臣妾所想。臣妾如今只是关在笼子的兔子，想出去，却被一块又重又硬的石头挡住去路。娘娘若是愿意搬开这块石头，臣妾不胜感激。&rdo;有趣而生动的比喻，一旁在明妃不屑的笑容中竟有丝幸灾乐祸的好笑。柳妃听见晋王被她比喻得如此不堪，柔丽的脸一片恼怒，碍于韩贵妃，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恨恨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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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妃，这只兔子暂时还有不一般的用处，还是安心地留在笼子里，只要安安分分，本宫决不为难你。若是有什么非份之想，宫里人口众多，想要让一个人消失，简直易如反掌。王妃明白与否？&rdo;这次连拐弯都省了，她冰冷地出口要挟，冷漠无波的语气和艳丽的容颜成了极不协调的画面，在苏绿芙眼中是一片阴暗的侧影，不见阳光的晦暗。

&ldo;是，臣妾明白。&rdo;苏绿芙的态度要多恭顺就有多恭顺。

&ldo;王妃是聪明人，自然不必本宫多说什么，今年御花园的花开得不错，王妃应该好好观赏，柳妃娘娘，你就代替本宫好好陪陪王妃。&rdo;

&ldo;是，娘娘！&rdo;柳妃不动生色地行礼，目送着她和明妃领着一大堆宫女太监消失在御花园的拐角处。

&ldo;王妃，王爷待你不错。&rdo;柳妃柔弱似水的脸暗藏晦涩，多少也有点不甘，该是年纪还小，进宫又有人庇护，她尚有点娇纵，不懂得隐藏自己的脾气。

&ldo;是！&rdo;

柳妃倏然起身，华丽的锦绣绸缎衣裙随身而起，带动一阵茉莉清香，她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湖，&ldo;你别太得意，晋王迟早是凤天皇朝的天子，你不过是个残花败柳，就算你使尽浑身解术，你也不可能会如愿以偿的。&rdo;

苏绿芙淡淡一笑，也起身，站至她身边，&ldo;娘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rdo;

温婉的脸色一片恼怒，&ldo;你不会是想说是晋王对你纠缠不清吧？&rdo;

&ldo;娘娘认为没有这个可能？&rdo;

苏绿芙的反问击垮她柔丽的脸，随着而起是一片嘲讽的颜色，笑容不知不觉中也渗入一种冷寂的悲哀，&ldo;那个是没有心的男人，为了权力，可以舍弃一切，又怎么会被女色所迷惑，他没有心……&rdo;

无意识地重复中那句没有心，她似乎陷进了某个遥远的回忆之中，脸上是一片痴迷和留恋，还有悲哀。苏绿芙心有戚戚焉，或许，都是可怜人。

&ldo;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准你露出那样的表情，你听见没有，我不准，你是谁？凭什么有那种表情看我，我不需要你可怜我……&rdo;柳妃恼羞成怒，疯狂地逼近苏绿芙，那是一种被人踩着痛楚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