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开连车帘都不曾挑起,只在里同闷声说,“不曾!若没有苏茂谨出银子,我不会多看你一眼。”
不知是马车跑得快了,还是盛惠溪被这句无情的话击倒,她踉跄的倒在地上,待她抬起头时,马车已经在她眼前跑远了。
盛惠溪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哭得似被人遗弃的孩子。
盛信廷松开了雪兰的手腕,雪兰忙提裙跑了过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盛惠溪,盛惠溪终于寻到一处温暖的怀抱,她抱着雪兰大哭不止。
郊外的小路上,连马蹄声都已经听不见了,只有盛惠溪断断续续的哀啼之声。
盛惠溪也哭累了,被雪兰扶着到了马车旁,盛惠溪抬起眼来看向盛信廷,“大哥,我错怪你了……”
盛信廷的眉头在此时舒展开来,他缓缓抬手抬上妹妹的头,轻轻一拍,“快别说这些了,你是我妹妹,我从不曾觉得委屈。”
盛惠溪又抽泣起来。
雪兰低声劝着她,扶她上了马车。在马车里,盛惠溪依在雪兰的肩上,没一会儿,睡着了过去。
雪兰轻轻的掏出帕子,帮着盛惠溪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拂着她的长发。
女孩子家,总要有些经历才能成长。这于盛惠溪虽然无情些,但是她会比那些连面也没见过,就成亲的女子要幸运许多。她可以在未来的路上,仔细审视自己的人生和伴侣。
雪兰轻轻撩起车帘,看向外面骑着马,随着马车缓然而行的盛信廷,眼里全是温柔。
她的运气比盛惠溪要好,遇到了盛信廷,有他的宠溺,有他的相伴,哪怕有他的身影,雪兰都觉得安心。
雪兰轻轻一笑,脸上飞上了两朵红韦,轻帘从她指尖轻轻滑落下来。
到了将军府,雪兰才叫醒了盛惠溪,她又叫洛璃拿来了她的披风,给盛惠溪披了上,“刚刚睡醒下马车别凉着了。”
雪兰帮着盛惠溪系好了披风,就笑道,“今日你在我这里坐一日罢,我一会儿遣人和母亲说去。”
盛惠溪自然是清楚雪兰是担心她回去被人看到哭肿的眼睛,盛惠溪垂着的头轻轻点了点。
姑嫂就下了马车。
雪兰陪着盛惠溪在将军府里写字,论传记。开始盛惠溪还提不起精神来,后来渐渐被雪兰感染了,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盛惠溪一直坐到了日头斜日,盛信廷才送她回了卫国公府。
从卫国公府里赶回来的盛信廷笑着对雪兰说,“二妹妹的事终于尘埃落定了。”
雪兰轻轻摇着团扇,眼睛望向小窗外的一丛丁香树间,夏日未到,丁香花开得一团团一簇簇,甚是好看。
雪兰收回目光来,笑着问道,“那苏茂谨呢?”
盛信廷拦腰抱起了雪兰,“敢觊觎我娇妻的人,我岂会轻饶了他?”
雪兰伸出手指来,就拧盛信廷的脸,夫妻二人在房里闹成一团。
只在第二日,苏茂谨夜宿楚馆的事便在京城里轰动了起来。言官先发制人,参了苏茂谨一本。苏茂谨想辩解都辩不得,因为他从楚馆里出来时,正好被闻风而来的丁佩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