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千曲也并不常来,怀夏有足够耐心等上几日。
千曲那小丫头是带着消息来分享给怀夏的:&ldo;皇祖母要将渺云姐姐许配给今年的探花郎,听闻也是个世家公子。&rdo;她对宫外的事知之甚少,对探花郎来自哪个世家人懵懵懂懂地,&ldo;只是渺云姐姐还在闹呢,淑妃娘娘却说什么也要将她送走。&rdo;说到这儿,连千曲也难免有些伤怀,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渺云,心有戚戚道是,&ldo;姐姐,你说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啊?&rdo;
怀夏心中一番思忖,淑妃外家已有尚公主的人选,只是淑妃并不满意,来求太后懿旨给渺云指婚,连渺云自己的想法都不顾了。如此,恐怕淑妃同她自己外家已然有了嫌隙,此举是为了护卫渺云安危。
只是渺云贵为公主,又能有什么危险?宫中敢对公主发难的人屈指可数,偏偏这些人也没有为难一位公主的必要。倘若渺云是个皇子,涉及到皇位之争,反而还会更危险一些。
怀夏想到这里,倒忽然记起了什么。算起来淑妃同皇贵妃两家竟有姻亲,朝堂之上共进共退,关系匪浅。&ldo;我不久前知晓了一事,淑妃娘娘同皇贵妃娘娘竟是表亲姐妹。&rdo;
&ldo;咦?&rdo;千曲颇感惊奇,&ldo;明明淑妃娘娘时常同皇贵妃斗嘴。&rdo;
&ldo;而皇贵妃娘娘,育有二皇子……&rdo;怀夏喃喃,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似是终究摸到了冰山一角。
第98章
何念新一问谁愿去凉城一战,近乎所有池崖弟子都报了名。何念新也不阻他们,一人一马,连带塞了不少银子,径直放他们离去,嘴里还念叨着:&ldo;我就这点家底了,你们省着点话,不过也别苛待了自己呀。&rdo;
池崖门中下山未久的少年们对银票这种东西没什么数,还好总算是有几个比较细心的,何念新将整个队伍托付了出去。
末了,林秀儿怪问道:&ldo;你不一起去么?&rdo;
何念新才不去。
算算日子,这帮家伙也该跟之前的师兄们汇合了,不知要怎么折腾朝廷那帮鹰犬呢。何念新现下有那么一点悔意,有点想跟去看看。
她翻来覆去,折腾了自己一阵,觉得干脆去一趟城中,看看女夫子的酒送到了没有好了。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时值夜半,何念新掐指算时辰,手脚麻利的话,她倒可以跑个来回,于是说走便走。
夜色更浓了几分,何念新顺利地跳上城墙,绕进城中。贤王府如今仍旧空置,何念新绕了几个弯,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仔细想了想,如若女夫子老家里的那位今年果真又送了酒来,会放到哪里去?
最大的可能是一入梁京,听闻贤王竟成了罪人,吓得直接跑了,生怕跟罪人府中人有所牵扯,被捉了起来吧。当然也有可能见府上一直没人,便将东西随手置于门口或者昧下之类。何念新这么想着,先绕着墙角转了一圈,将正、侧门都检寻了一番,半分收获也无。
何念新撇撇嘴,打算下次给女夫子回信的时候便顺便提上一句。原本打算就此原路返回,一股困倦却席涌而来。何念新打了个呵欠,惫懒想道,今日就在家里睡下了吧。
天已然蒙蒙亮了。
何念新是随意挑了间离着近的屋子睡下的,连落灰的房间都懒得收拾,只找了床锁在柜子里的新被铺上了事,倒没注意这一处隔墙就是别家府院了。还没等何念新睡熟,隔墙便热闹了起来,正是服侍家主的下人们起身,准备伺候家主去上朝了。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叮当一声响,将何念新给震了起来。
何念新一个跃起,神思还一片混沌,一时连自己身在何处都没想起来,只能警觉起身,贴着墙壁站着。她耳聪目明,隔墙的抱怨便清晰的传了过来。
&ldo;原先不是说今日不上朝了吗?&rdo;一人道是。
&ldo;老爷说什么便是什么,老爷说要备下朝服、轿子,哪有你埋怨的份儿?&rdo;另有旁人嗤笑。
何念新清醒了许多,才想起自己昨晚二道门没过,贴角落寻到了这么一间房子,恐怕是下人住的,隔墙对着的,应也是那家的下人房。
这二人嘴上也不把门,一边收拾一边唠叨:&ldo;老爷如此勤勉,明明早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了。&rdo;
&ldo;老爷前年便递了乞骸骨的折子,还不是被陛下给驳了回来。&rdo;
何念新这才想起来,隔壁住的似是太宰,的确一把年纪了。
于这些前朝重臣,何念新所知不多,不如让她数能征善战的武将来得痛快。是以她立刻就觉得无聊起来,并不关心太宰这个白胡子白头发老头到底上不上朝,满腹被吵醒的牢骚,晃晃悠悠地推门出去,打算去深院内寻个安静的地方再睡上一觉。破晓时分,她也不再方便出行,免得被人看去,只能在自家院落内消磨一日,等明日夜半再行离去了。
谁料这一住,却出了事。
何念新闲来无事在自己府中乱转,新草乱生,已经长到了她脚踝那么高。眼看着离月色再临还早,何念新突发奇想,跑去了独孤愚的住处去。
毕竟独孤愚是个外男,何念新跟他习武那么久,也没有真进过独孤愚的住处。思索着当初她跟师父离去得匆忙,说不定房内还能找到什么师父丢下的武功秘籍之类的东西,何念新兴致勃勃地推开房门。只见房中空空荡荡,半点也不似有过人住的痕迹似的,何念新大失所望到不愿置信,东敲敲,西摸摸,想找个密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