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南月四大家族,是我们慕家的敌人。可冤冤相报何时了,与其做敌人,倒不妨化敌为友!宫意是四大家族之一,我们放了他,也算是给出了我们慕家的态度。如此,才有机会与南月少主坐下来交谈,双方化戾气为祥和,才是天下的福祉。”阿絮边说边观察慕长川的神色,见他似有松动,她又道,“再说了,当日在普陀寺母亲中毒,还是宫意给了解药救了母亲,再如何,我们也得帮母亲还这份恩情不是?”
“你如何能保证,南月人不会出尔反尔?本王若是放了宫意,下一秒他们带兵攻来又当如何?”好歹是慕家的人,慕长川行事自然是向着慕家的。
“王爷!”舒眠行了个江湖礼,众人的视线就都聚集在她身上,“而今天下虽有小打小闹,但百姓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若非是逼不得已,我想,没有人愿意掀起战争!毕竟,谁都不愿成为这天下间的罪人。南月之所以反抗,究其原因,是大夏从未将南月人当做一家。你们抢了人家的江山,抢了人家的至尊之位,还不留余地的追杀,逼得余下的南月人隐姓埋名,苟且度日,换做谁,心底也当是不服的吧?王爷,您也是带兵的将领,应当明白,怒极必反的道理。总不能,您的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让人乖乖被砍吧?”
慕长平看着舒眠,心中不免感慨,这小姑娘看着年纪小小,却言辞犀利,句句都在点子上!再看阿絮,心中便是明了,阿絮当是受了眼前人的影响。
舒眠见慕长川正在沉思,又继续道,“若是慕家能与南月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商谈,能答应自此不再追杀南月人,两家这百余年的恩怨被化解应当也不难。毕竟,能舒心的活着,谁又愿意刀尖上舔血呢?实话同王爷说罢,南月新找回的那位少主与我及阿絮,都有些交情。我们都可以为她担保,她绝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就看,王爷愿不愿意给这个机会了?”
舒眠是看得通透的,这天下由谁家做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上位者能让天下人信服!若真是国富民强,君主仁慈,又有谁愿意打破平和,发起战争呢?
慕长川见自己历经世事,竟是说不过两个小丫头,也是松了口,“也罢,你们若真能请到南月少主与本王交谈,除了神隐楼楼主外,其他南月人本王也可以放了!眼下,本王只放神隐楼楼主,算是本王给出的态度!”
“多谢王叔,就知道王叔最好了!”
舒眠阿絮相视一眼,嘴角含笑,却各有不同!
阿絮是很放松的笑意,她在为自己说动了镇南王而开心;她心里在想,已经说动了镇南王,其他的叔叔也可循循劝导,南月与大夏的恩怨,总会有消解的那一天!
舒眠则不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镇南王答应的太轻易了。眼下虽是答应放了宫意,可也是看不出她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她不是阿絮,同各位王爷并无交情,她只能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件事情!
若是镇南王是真情倒是好说,若是假意她也得想法子护住应枕雪的安全!
只希望···一切如她所愿才好!
“李泉,你去将宫意带出来吧!”
毕竟云州是李泉的地盘,当然得他去才好!李泉行了个礼,便是退了出去。舒眠将人叫停,也是随着一起去。阿絮则是笑笑,心底想的是:表面上不在意人家,而今人家出事了,这不是也挺担心的嘛?
思罢,她也是跟着出去。
眼下大厅只剩下了慕长川与荆无明。
“王爷,当真要放了他们吗?”见舒眠二人没了身影,荆无明这才问出声。他自问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说动之人!
“若是没有南月少主的存在,本王或许真的可以放了他们···”言下之意便是,除非南月少主死,否则一切并无商量。
“那您还同意放了宫意?”荆无明恍然大悟,“您是想请君入瓮,诱杀南月少主?”
慕长川扬唇,“眼下他们龟缩不出,本王无处可寻,既然那位姑娘愿意替我们将南月少主请出来,本王何乐而不为?你且派人埋伏好,谈判当日,若能生擒南月少主最好,若是不能,就地斩杀!”
“是!”荆无明对慕长川总是忠心的!
另一边,在李泉的带领下,舒眠二人成功见到了宫意。观之神色,倒是未被用刑,只是他应当是休息不好,眉眼间有些疲态!
但见到舒眠的那一瞬,他的眼睛都亮了。
被抓到的那一刻,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在乎还能不能见到舒眠。眼下,不仅没死,还见到了心心念念的舒眠,叫他如何不开心?
“哎哟,看来我们在这儿是多余的啊!”阿絮故作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