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邓国公拒绝,心腹不甘心,不舍道:“国公,熊赀小儿狡诈诡谲,他的心思难猜,万一这这一切只是掩人耳目呢,万一攻打申国也是幌子呢。他若是真的对阵,我邓国哪里是对手,只能先下手为强,而此时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失了那真是后悔莫及啊!”
“好了,别再说了,这件事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邓国公见自己是熊赀的舅舅,这样的一个强国自己还是很想依附一下的,若是杀了熊赀自己招谁当靠山啊。心中也是自持着是熊赀的舅舅,揣测着他好歹会顾及一下面子的,但是凡事都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申国面对熊赀突来的王师手足无措,很快便缴械投降了,之后就是让邓国公死也没有想到的就是,熊赀在回来的途中顺便也将他邓国给灭了。在最后的那一刻,邓国公才后悔若是当时自己听从了建议,杀了熊赀,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但是历史就是这样的残酷。
熊赀花了三天的时间,将邓国成功的变为了楚国的邓县,在北领诸侯间的名声更是大燥,更是被齐小白视为心腹大患,心中的忧虑更深,除去楚国的决心日益迫切。
这个捷报传到了楚国。楚国上下都为大王的胜利而欢呼,息妫心中也是掩盖不住的喜悦。直到此时,楚国王室才知道息妫在年前极力减少开支的远见,心中对着这个文王夫人更是增加了一丝敬意。
熊赀带着胜利回到了楚国,脸上的神情更加傲然,邓国也算是一个有些影响力的国家,灭了他楚国的地位自然就上升了很多,熊赀心中当然开心。
战后休养生息,一段安逸的日子自然是免不了的,冬季还是没有过去,依旧天寒地冻,正是如此熊赀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去云梦泽度过这个漫长又无聊的冬季。
《吕氏春秋。直谏篇》记录说楚文王得到了茹邑的良犬,宛邑制作的利箭,喜不自胜,带着到云梦去打猎,在云梦泽又得到础被称为“丹之姬的一位美女,宠爱逾常,三个月不回都。
熊赀三个月不会郢都,这让整个楚国的政局陷入尴尬,也是急死了王宫内的息妫。
息妫坐在殿内批阅着奏章,心中忧思重重,熊赀去了云梦泽已经三月,前些日子派人前去,回来后竟回答说大王居然没有一丝要回来的打算,至此息妫的心便开始悬着了。楚王不在楚国,各处诸侯虎视眈眈,就等着一个机会攻其不备,就差一个契机,其他暂且不谈,这蔡献舞现在是一定要稳住的,万万不可出任何差错,是时候去他那边一次了。
息妫刚刚进了这个院子,就看见蔡献舞蓬头垢面,胡须长如乱草,浑身臭烘烘地躺在污浊的棉被上,恣意地抠着脚丫子,哪里还有一丝君侯的身影。那难闻的气味使妫翟胃中一阵恶心,忍不住想吐。
“哟,文王夫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啊,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蔡献舞笑得不羁,语气中极尽讥讽。
妫翟皱眉,看着蔡献舞这幅颓废的模样,心中不快,问道:“蔡献舞,你虽然在我楚国沦为俘虏,但是我大楚并没有亏待你,这个院落虽小,但是也不至于这样杂乱。”
蔡献舞冷笑道:“这是我的地方,文王夫人在楚国日理万机啊,听闻楚王都放权与你了,这日子肯定是比在息国的时候舒适吧,怎么有闲工夫来看我这个囚犯?”
若非不得已,息妫是绝对不会来此的,眼前的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她是绝对希望他死无葬身之地一解心头之恨,瞥了蔡献舞一眼,冷言道:“不是我想管,我还没有忘记你给我带来的伤痛,但是你现在被囚在楚国,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北领会乱的,况且还是在这个时候,你就更不能有事了!。”
蔡献舞无所谓道:“我既然囚禁在此,也无所谓好与不好了。北领的事情那就完全留给北领去考虑吧,我一个亡国之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要干什么与我何干!”
妫翟冷言道:“你当真这样想吗?大楚乃是南领霸主,你又是北领直系诸侯,你纵然囚禁在此,但是若自残或遇不测,北领会放弃这个机会兴兵讨伐楚国吗?到时候北领霸主齐小白定是呼应群雄,一起南下出兵伐楚,谁输谁赢,你心里该有掂量,到时生灵涂炭,你愿意吗?”
蔡献舞道:“死的又不是我蔡国子民,我无所谓!”
“你真的无所谓吗?”息妫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道:“我可是听楚王说了你为了保住蔡国子民做出的事情,你或许是昏庸无能,但你绝对不是麻木不仁的君主,所以你绝对会有所谓!”
献舞不可思议地看着妫翟的那份自信,无奈笑道:“我是不明白了,实在看不透你。你如果顾及生灵涂炭,就不该怂恿楚王伐我;你要是恨我,就一定会希望我去死,你如果轻易能原谅我,就不会要楚王囚禁我在此一辈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恨我吗?”
妫翟道:“你不要把我当作圣人,我不过是一个女子。我恨时恨之切,爱时爱之深,清醒时也清醒得彻底。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怎么会不恨你,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经,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让你落入地狱不得超生,但是我不可以因为自己的私欲造成生灵涂炭的局面。你现在虽是俘虏,但是要记得你曾经也是一个君王。”
“那你现在来这里要干什么?”
息妫回答道:“来此是为了借你的命一用。”
蔡献舞看着妫翟款款而去的背影,她不是息国那个成熟妖娆的小妇人,她现在是楚王的妻,楚国的夫人,一个枭雄堆里的谋略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