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袖翻飞,神情坚毅,刚欲起身却被身后的骚乱打乱思绪。
在臣民的惊异声中让出一个年轻的公子,身上拿着鱼竿,足上踏着公子履,身上却是破破烂烂的农桑衣,头上尚带着半个草帽,真正的非王非民、非渔非樵,瞠然一个&ldo;四不像&rdo;。闳夭嘴唇一掀,面露眼角轻佻着一点笑意:&ldo;是二公子!&rdo;
伯邑考一看这怪模怪样,便猜到是谁,只是城中之人也吶呐嘤嘤的笑笑而已。这位二公子的怪异脾性,城中皆知。
伯邑考看着他满身污泥的狼狈样子,半是气恼半是好笑,只能用自己的桑衣擦干弟弟的面颊:&ldo;今日是帮助东巷的老妇赶羊,还是西乡的邻人称木?抑或是哪里来的女奴逃亡到此,你又去市指点一二?&rdo;
姬发笑嘻嘻的挑着那鱼竿,原来木杆折了一半,竟还是直直的铜勾。伯邑考望着面前的兄弟,眼泪几乎落下,他并非一个坚韧之人,这是自己一早已经明了的道理,有时他更羡慕这位弟弟。没有人对他抱有期待,那么就没有人对他抱有指责,责任与肯定总是相对存在的。
兄弟二人并肩而行,身后臣子无法惊扰伯邑考那忧心忡忡的目光,彼时姬发却若有似无的像在玩笑:&ldo;兄长此去有法?帝辛性情佞矣。&rdo;
伯邑考无奈的望着他:&ldo;父亲被困,你不出现、不掉泪、不折心。&rdo;姬发嘿嘿直笑,仿若没心眼儿的王子哥儿:&ldo;监政有奭、整军有高、若论才智有旦、若要眼泪,鲜、度怕已经哭瞎双目吧!发只要做好无用之人即可矣!&rdo;
姬发似是一句无心之言,身后人却已然入耳。殿门大关,狐狸面的散宜生趋身上前,带笑的狐狸眼儿微微一弯:&ldo;小臣以为二公子问的是,公子勿乱。&rdo;伯邑考背过身去,公子亦有公子的尊严,他的心始终忐忑不安,却是没有过多的思虑,他仅仅想念父亲苍老的手掌而已。
散宜生细长的五指遮在眼前,若有所思的轻轻闭着双目:&ldo;然。那,吾等谅需三思而后行。&rdo;
&ldo;如此,何不遣人先行试探?何必令大公子置身危险之中。&rdo;闳夭之声清凉冷静,伯邑考不禁陷入思索之中。
散宜生抱着双臂似极感兴趣:&ldo;照你所说,何人为宜?&rdo;闳夭躬身静静望着伯邑考:&ldo;最无用之人往往是最有用之人。诸位公子皆在为邦国夙兴夜寐,二公子,若您谅长兄苦心,是否该有所说辞呢。&rdo;
伯邑考听闻此事,面色不虞,嘴边的话却被散宜生打断,对方的青衫轻快飞舞,弯弯钩钩的狐狸眼儿眯了眯:&ldo;大公子勿惊慌,此并非不可,既然朝拜王都,使者总要是尊贵之人。辛乃阴晴不定之人,吾等需加以试探。&rdo;
闳夭袖下眼睛一亮,直接跪拜于伯邑考:&ldo;公子尊贵,怎可以身犯险?如今请以稳,小臣为周邦之臣,请求同二公子共处险境!&rdo;
太姒亦掀开玄帘,便知道发生什么。母亲总是疼爱那些被视为多余的孩子,她望着自己一如既往笑着的二子,一时间竟然难为。
气氛变得不同寻常,姬发却视若无睹,只是似嗔怒似笑般指着闳夭:&ldo;人心哟‐‐&rdo;闳夭一字一顿的若念册稿:&ldo;废人自有废人的用途。&rdo;
姬发耸耸肩,宽慰的拍拍兄长的肩膀:&ldo;无谓,如此便可矣!&rdo;
伯邑考的手在半空中便已经停住,他的心从未有一刻如此纷乱,只能忍住喉中痛感:&ldo;既如此,你有何法?&rdo;
姬发面色一敛,微笑中露出了尖尖的牙齿:&ldo;首先,吾等需那些靡靡之物…&rdo;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出场的稍微晚一点,因为这是女主视角,所以一定要有装逼的出场方式。我的出场方式,炫酷炫酷最炫酷
第4章姣姣美人
散宜生的声音悠悠响起。
&ldo;结匈国之灭蒙鸟,蓝羽赤尾;神农氏手中之尾谷,滋养万民;结匈国之人鱼,面容娇媚,能吐水厌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