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数日,前方的马车队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成都府的城门,这些人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脸上都露出了欢欣的笑容。那带头的两名中年人之一笑道:“李兄,可算是到了,那青羊宫,可是成都有名的所在,容易找的。”
那李兄连连摇头:“方兄,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先在城内找一家客栈休息,然后再慢慢的和主子联系。老天保佑,主子好容易从城内逃了出来,要是因为我们不小心,让狗腿子盯上了主子,那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另外几个中年男子也附和道:“李大人说得对,还是小心为妙。我们先进城探听风声,如果当地官府没有大举的搜捕的话,再让十一他们出去联系主子,然后再定接下来的计划,这才是万全之策。”
那方兄沉思了一阵,笑起来:“还是诸位考虑得全面。不过,这大人二字,可是再也不能出口了的,荒郊野外说说倒是无妨,可是在城内,耳目众多,可是要小心啊。”诸人脸色微变,连连点头称善。
车队缓缓的到了成都的城门口,然后他们又听到了那骄傲无比,高傲绝伦的声音:“少不入川,老不出川,哼,说什么川地浮华,少年人容易在此磨去了志气,所以少年人不能进四川。公子我看这四川也没有什么嘛,除了土地是紫色的有点古怪,和别的地方倒也差不多。要是这里的姑娘,都和苏州府、杭州府的差不多的话,那成都倒也没有游玩的价值了。”
一个童子笑嘻嘻的凑趣:“公子,都说这四川的姑娘可是活辣得厉害,热情得紧,公子这么风流倜傥的人物,怕不是要被那些姑娘抢破了头么?嘻嘻,不过眼见是实,耳听为虚,这成都到底怎么样,还得进去了才知道。”
十一低声骂了一句:“又是那个公子哥儿,哼,一看就是个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家伙。”
方兄低声骂了一句:“十一,谨言慎行,不容有失,你管他们作甚?”
那公子哥也不下马,就这么骑着马到了城门口,趾高气扬的反路引丢给了那城门官,随后砸一锭金子下去:“啊,这算是公子我缴纳的城门税啦,啧啧,算公子我请你们喝酒的,这成都,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那城门口税官看得豪客公子到了,不由得巴结的缠了上去,笑嘻嘻的说知:“娃子,我们这成都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杜甫草堂啦,青羊宫啦。啧啧。可都是好地方啊。公子这么风流潇洒的人物,要是凭吊古人,那就去杜甫草堂。如果公子要寻仙访道,那就去青羊宫,那可是道尊老子落脚地方,现在里面的几位道长,可都活神仙一般的人物呢。”
那公子看了看肥胖的税官一眼,随手又一一锭金子砸了下去。拍拍大腿说道:“哦?青羊宫么?这名字倒也听说过,哈哈哈,神仙?只有公子我这样的人才能做神仙啊,他里面可有客房出租么?我倒想看看,这号称活神仙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
那税官凑趣的笑道:“公子果然问到了点子上,那青羊宫的香火旺盛。里面倒也有几间清净的客主心院子出租地,经常有文人公子在里面流连的。尤其那青羊宫的诸位道长,把那偏院扫得干干净净,比住在外面地客栈还要来的甭净清洁。他们的素斋更是一绝啊,又要比客栈的饭食干净多了,公子一定会满意的。”
公子哥又是一锭金子砸下,笑吟吟的看着肥胖的税官,笑道:“那么就有劳大人带路,帮我去里面租一间偏院了,可好么?”
那方兄、李兄对视了一眼,心里恨死那个趋炎附势的税官,“该死地混账,你不说青羊宫的好处,会死么?主子现在可就躲藏在青羊宫。你让这飞扬跳脱的公子哥进去,说不定就惹出麻烦牵涉到主子的身上,该死,要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情,非要你的脑袋不可。”
当下,车队也顺顺利利的进了城,然后就是在距离青头宫还有两条街的地方,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十一这些年轻人立刻就按照那方兄的命令,三五成群的去到了大街上。出没于酒楼饭铺的打探消息,至于方兄,李兄他们几个中年人,则是换了一身衣物后,准备去一些高雅的场所,一些当地官员幕撩可能出没的场所去查探风声了。
自然,他们的脸上都用某些特别的药物更换了一点点容貌,反正足够让熟悉他们地人认不出来,因为他们的影像图应该已经分发到了天下,所有的官兵都在等着抓到了他们去领赏呢,要知道,方兄,也就是方良,李兄,也就是李善,朱棣开出的价码可是很重很重的。
成都城内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同时也是最附庸风雅的酒楼‘青莲雅筑’,因为时近傍晚了,人流如织,方良、李善带着几个同伴作出了一副豪客的模样,慢吞吞地走进了青莲雅建筑的大门。在小二殷勤的抛呼声中,他们去到了二楼。
二楼的布局很新颖。三十几张大理石面的八仙围绕着当中的一个小小的圆池,里面铺着厚厚的毡子,放着几张桌椅,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而那些八仙之间,则是摆放着半人高的石板屏风,把桌子隔出了一间间的小空间,但又可以方便邻桌的熟识的人相互相招呼,倒也是方便到了极点。
方良叹息了一声:“这四川一境,自古富庶,导致民风奢华浮动不思进取,就看这酒楼的布局,可就知道了。”
其他几个中年人点头称是,然后就看到那公子哥大摇大摆的,换了一件碧绿色的长袍,腰间佩戴了一柄蓝色剑鞘的宝剑,右手拇指上套了一个碧绿如洗的玉石戒指,歪着鼻子翘着下巴走了上来,四个童子也换了一身整齐的月白色文生袍色,手里也都各自拿了一柄折扇,摇摇摆摆的走了上来,仿佛是四个士子结伴旅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