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包勉那义愤填膺的模样,贾珍联系先前包勉所转述的话语,觉得自己大概能将包勉此刻的内心活动猜个八、九不离十‐小甲鱼真苦逼,都是奇葩原生家庭影响了他。不成,作为正义的父母官包青天,一定要为甲鱼撑起一片天,得好好劝说。
为了自己能够尽早能够幽会周公,贾珍不想跟包勉废话,争执理论,直接厉声呵斥回去:&ldo;我教贾瑜教的不好?活得开开心心,健康快乐的?有错吗?教她有实力,错了不成?我让蓉儿去教贾瑜,管着她,难道还是错?不说我们之间的年龄差了,你也不想想我贾珍的名声?!&rdo;
包勉闻言,瞧着贾珍不亚于被点燃的火蒺藜,噼里啪啦燃烧着怒火,似乎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模样,面色不由得沉了又沉,心理带上了一分的不喜。不过,他倒是也没有打断贾珍的话语,只不过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头,边扶着额头,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将贾珍视若狡猾的犯罪分子,包勉竭力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看,唯恐自己错过贾珍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化,让他等会寻不到证据来揭穿贾珍话语中的漏洞。
贾珍继续开门见山着,&ldo;别说我现在悔改了。可是世人对男人宽容,对女子却是严苛的。她贾瑜是我贾珍的妹妹,日后议亲的时候少不了被一句嘴碎。我贾珍总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六年时间里,成为权倾朝野的大臣,不然,在她符合世俗主流的婚嫁年龄时,能有一个家风好的婆家不成?愿意求娶的无非是看上了贾瑜那丰厚的嫁妆!&rdo;
&ldo;我让贾蓉带着她,好歹比跟我自己好点吧?&rdo;贾珍偷换了概念,反跟着包勉诉苦,道:&ldo;是,长兄如父!你要跟我聊什么贾瑜的教育啊,贾瑜的心理啊,都可以。但问题,请你跟我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贾家的环境。一切脱离家庭环境,谈教养,谈对孩子的责任都是错误的,都是在放狗屁,懂吗!&rdo;
&ldo;我贾珍是她哥,不是他亲爹,你怎么不去道观跟玄真道长说去?他出家入道的时候,我才几岁?我自己个都没从&ldo;孩子&rdo;角色脱离出来,你让我拿什么去叫贾蓉,甚至去教贾瑜?我现在自己个幡然悔悟,知晓要负责了,已经算进步了。你总不能让刚学会蹒跚学步的我,立马就跳起来飞吧?&rdo;
此刻,看着神色激奋的贾珍,包勉感觉自己脸上不亚于被人狠狠煽打了两个巴掌。可笑他刚才还想着要揭露贾珍的短处,可也的的确确是旁观者的态度来横加指责贾家的教养。
&ldo;对不起,先前是我失言。&rdo;包勉急急起身,道歉。他感觉自己个原先听闻贾瑜托虎被狠狠掐住的心,这一刻却是被狠狠掐破了,浑身上下都泛着疼痛。
&ldo;哼。&rdo;一见包勉人&ldo;怂&rdo;,贾珍面上冷哼一声,还侧了侧眸,心里却有些不漫不经心吐槽了一句‐就这样被诓着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个青天大老爷,断案的时候怎么分辨啊?啧啧!那么容易被感动,也真是忒年轻了。
见贾珍一副被伤到了的模样,包勉感觉自己心中愈发泛着一抹疼痛。要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句六月伤人寒。他先前还是过于……
包勉又是郑重一弯腰:&ldo;对不起,我……&rdo;
没听见包勉开口说话的声音,贾珍微微脑袋一转,用眼角余光一扫包勉。只见人似乎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都往前倒去,当即面色微微一变,上前一大步,抬脚直接拦着包勉要坠地的脑袋。
脚上用力往上一抬,贾珍看着被弹回的包勉,抬手揽住人的腰。垂眸看看唇色蠕动的包勉,贾珍忙不迭问一句:&ldo;你没事吧?&rdo;
&ldo;我……&rdo;包勉费劲全力的想要睁开眼眸看眼人,但鉴于刚才那一脚拦截的,包勉感觉自己个脑门越疼,而且鼻翼间还萦绕着一股臭味。当下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贾珍:&ldo;…………&rdo;
与此同时,尚在通州山庄的贾蓉看着直挺挺混到过去的贾珍,倒是达不到如他爹那般眼疾手快,手脚配合的高度。只等到听得&ldo;啪&rdo;得一声恍若重物落地的声音,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ldo;来人啊!&rdo;贾蓉抬头,对着地窖入口守候的仆从喊了一句。
当即有人入内,急急忙忙搀扶着贾赦离开。
&ldo;等等,&rdo;贾蓉忙开口喊了一句:&ldo;你们……你们也扶我一把,我……&rdo;
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克制的激动,贾蓉垂眸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泛黄信笺,幽幽道:&ldo;我……我也腿软了,走不出了。&rdo;
仆从们:&ldo;…………&rdo;
贾蓉重重点点头。这真不能怪他的!知晓他爹被急召回去,他倒是不担心他爹的武力值,于是,他优哉游哉养精蓄锐完毕后,便按着他爹的吩咐问各种问题帮他赦叔祖父回想起对枪、支来源的印象。被他一激发的赦叔祖父,就忍不住追寻童年,带着他来寻宝了。
许嬷嬷是开府国公老夫人的心腹丫鬟,也是一手养大贾赦的。她将贾赦那玩了几天天便不要的,亦或是磕着碰过的东西,亦或是亲手编过的蚂蚱,亦或是……反正,但凡是贾赦的东西,除了吃的不能藏,其他的东西,许嬷嬷都尽心收藏了起来。
据他爹说,这个叫仓鼠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