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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尤其是刚才自己承认的事。

你喜欢他？

孩子纯真的问题，她应该不愿当真吧？一定觉得他当然不会当众说不喜欢他们的小知老师。

但他的心情除了激昂之外，也有慌张。连自己都有些摸不透的心，她又怎能真切感受到呢？

她现在的眼神，可跟喜欢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看他就像在看跟踪狂。

&ldo;呃，&rdo;他咳了一声，既然口才在她面前无用武之地，他就全摊开说吧。&ldo;今天……也不是故意要跟踪你，在派克屋意外看到你走过，脑袋暂时当机，所以我没有藉口。我绝对不是跟踪狂，因为今天之前没做过这样的事！&rdo;

他知道自己的口气很急。向来他说什么都能面不改色，但那双清澄的大眼睛却让他心急，口气也就跟着急了起来。

不安，怕她误会、讨厌&039;甚至害怕。他是不是做得太过，终于误踩她划的那道界线？

&ldo;是真心的！&rdo;他不自觉又说，&ldo;我说过会用真心，我以后绝不会再说半个虚假的字。&rdo;

她看着他，看了许久，才说：&ldo;你很奇怪。&rdo;

牧洛亭错愕了整整五秒，然后朗声笑起来。

她不以为忤，只摇头说：&ldo;真的很奇怪。&rdo;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微鬈的头发感觉非常柔软。&ldo;我很高兴。&rdo;

她往后微倾，他赶紧收回手。&ldo;对不起！&rdo;

她蹙眉，但好像没有被冒犯的不悦表情，他松了口气。

&ldo;为什么？&rdo;

&ldo;什么为什么？&rdo;他问。

&ldo;高兴。&rdo;

&ldo;因为你注意到我了，因为你觉得我不一样，因为你没有说我很讨厌。&rdo;

&ldo;你并不讨厌，&rdo;她又蹙眉。

牧洛亭满心飞扬，他终于知道他最欣赏她什么了，那就是直言不讳，不加一分也不减半点。所以她说并不讨厌他，就成了他这辈子听过最窝心的话了。

吴叔的蓄麦冷面实在好吃，但牧洛亭吃得很分心，一颗心都在襄知身上，没吃完就放下筷子。

&ldo;我走了。明天你会来公司吗？&rdo;他问得满怀希望。

&ldo;不好吃？&rdo;襄知看着他还剩好几口的面。

&ldo;当然好吃。&rdo;他看一眼手表，&ldo;但我答应只用你半小时，现在只剩十秒。&rdo;她看着他，眼中有些什么他辨不出的情绪。

&ldo;我一定说话算话，&rdo;他起身，&ldo;至少让我请客好吗？我会很开心。&rdo;她摇头。

好吧，他今天得到的已经太多。&ldo;那希望明天见。&rdo;他没再提工作，不希望给她压力。

吴叔笑嘻嘻地接过他那碗面的钱，牧洛亭实在很想偷偷帮襄知付，但他如果从她身上学到了什么，那就是尊重两字。&ldo;吴叔，我得先走了，以后我会常来的‐‐&rdo;

他在门口转回身，她正低头喝汤，刘海遮住她的眼。

这种心情，就算无法形容，他也再无法割舍。

＊＊＊

&ldo;总编？&rdo;

牧大今天一早就很反常，主要是开会时一直看着自己的右手，冬湘宜已经第二次试图提醒他该下指示了。

牧洛亭抬头。&ldo;第三项去掉，超过预算太多。&rdo;

专案负责人暗暗叫苦，但被抓到也没办法。冬湘宜很想笑。牧大就算分心，底下人也没打混的机会。

牧洛亭眼光又落到自己手上。昨天发生了很多事，但最萦绕心头不去的，竟是她柔丝留下的触感……

他居然碰了女人。

自己是真的濒临男人最难过的那关吗？

从来单身，也未曾觉得自己是在&ldo;忍耐&rdo;或&ldo;禁欲&rdo;；他绝对是正常男人，自己解决也没什么不满足，只因没动心过。加上从小女性就喜欢黏他，搞得他自动把关，久而久之养成连握手都敬谢不敏的习惯。看女人像看风景，还都是远看好看、近看就有瑕疵的风景，不值得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