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没有再争执,因为秦越哭泣的声音忽然从扩音器传了过来:&ldo;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死,他不会死的……不会的……&rdo;
夏实看着秦越跪倒在桌前失声痛哭的模样,心底那份因愧疚所产生的距离,忽然间就消失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到秦越是如何担心、如何害怕又如何不停的胡思乱想的熬过了这半年。
……小越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是死了?
夏实侧过脸,不忍再看。
乔晓发现老大红了眼眶,尴尬到不知如何是好。
戴局长却仍旧对着秦越谆谆善诱:&ldo;夏实不让我对你讲,但我要告诉你眼前的情况,我相信他选择的人绝对不是个懦夫……现在我们已经有了陆羽在北京所有的藏货地点,只要他下次交易之后,必然要落入法网……夏实要我见到你之后就立即将你保护起来,但现在我让你自己选择,你要回去,还是留下。&rdo;
秦越听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和茫然。
但夏实太懂、太懂这个故作坚强的孩子,他完全可以想象到他的答案。
果然,秦越最终还是流着眼泪咬着牙保证:&ldo;我要回去,这些人一天不进监狱,我们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我不要让夏实一个人受苦,我会帮他的,我有办法帮他的,我要回到岳茗身边!&rdo;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夏实内心深处。
他痛到完全失神,就连秦越是何时离开,戴局长是何时进来的,都没有察觉。
乔晓慌忙离开。
&ldo;你为什么不相信你爱的人呢?&rdo;戴局长抽着烟,冷静问道。
夏实的声音都哑了:&ldo;我不是不相信,我是不能让他吃苦。&rdo;
戴局长说:&ldo;你也听到他的话了。&rdo;
&ldo;不管他说什么,我只能等到你抓住陆羽。&rdo;夏实淡淡的回答:&ldo;然后我就自由了,谁都无法阻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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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有句话说的很对,人的运气都差不多。
得到的太多,享受的太过分,好运就会像烟火那样燃烧的太快。
尽管他已经小心到极致,心中最害怕发生的事还是姗姗来迟的发生了。
那晚是岳茗一行人回到东京的第七天,交易的海洛因如约到达北京,被秘密送往陆羽的仓库中转。
每到这种关键时刻,陆羽都会安静的待在家里,听天由命。
正值他发呆时,手边的电话忽然响起。
陆羽看到那刺目的号码,赶快接通:&ldo;喂……&rdo;
l先生向来冷漠的声音清晰的传来:&ldo;快逃,马上。&rdo;
陆羽猛的站起,摔掉了伏在腿上做梦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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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诶,老大,你怎么起来了,谁给你放开的?&rdo;奉命给夏实送晚饭的乔晓一推开病房的门,便看到他衣着整齐的坐在床边整理个箱子。
夏实闻言抬眸:&ldo;我妈派人来过。&rdo;
他待在在这个疗养院的事完全是机密,乔晓不解:&ldo;啊?伯母怎么知道……&rdo;
&ldo;今晚行动是吗?希望成功。&rdo;夏实避而不答,只是道:&ldo;我要去找小越。&rdo;
乔晓慌了:&ldo;这、这怎么行?局长……&rdo;
夏实叠了叠崭新的衬衫,端正的坐好:&ldo;这件事你不用管了,等到行动结束,你叫他来找我,我有话对他讲。&rdo;
乔晓忙点头:&ldo;好,好,我去找局长,您可别先走,不然我就惨了。&rdo;
话毕,他就大步离开了病房。
夏实合上旅行箱,感到了从所未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