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
晏苏拿了件外衣套在身上就起身上路。
半夜赶路,分不清方位,只能凭直觉走,还要注意不能被陈沅的手下见到。
晏苏走的很吃力。
她本就在那场打斗中力气耗尽,又受了伤,虽然不重但血流不少,行走半夜后也有些步履维艰了。
天色蒙蒙亮。
有晨光透过悬崖缝隙照射进来,晏苏仔细看四周,还在大山里,她没走出去。
但是按照她昨晚上走的方位。
这条路应该是通向京城。
铜镇暂时是回去不得。
估计陈沅已经被逼急了,谁也保不齐他会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让陈江单独回去就已经是失策,她不能也折在这里。
总得有人回去告诉皇上。
陈沅通敌了。
料想陈沅一个人也不敢有这么大的胆量,晏苏想到陈江之前说的自从陈沅上来后便一直与京城里有来往。
想来。
京城里应该也有内奸。
不除实在是个祸端。
晏苏想到这里脚步不禁急促,虽然力气已经透支,但是硬撑着一口气。
她足足走了两天两夜。
渴了就喝点雪水,饿了就挖点野菜。
走了这么久都未见一人。
也不知道先前在茅草屋看到的那对父女是怎么生活的。
一定是有出路的。
只是自己还没找到。
晏苏闻着身后传来的味道叹息,再回不去京城,只怕是不能带着陈江了。
他的头颅已经开始慢慢腐烂。
幸而现在是冰天雪地,尚可存住一段时间,但是时间一长,就是她也没办法保证能带回去。
晏苏眼圈微红,从怀里掏出那个布娃娃,想到她送这个娃娃时陈江笑的腼腆,转眼就剩下一个头颅。
她心尖钝痛,苍白的唇紧抿,眼神射出泠意。
陈沅。
她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晏苏又走了半日,晚霞布满天边,红艳艳的。
她抬头看去。
前方炊烟袅袅,有几户人家。
晏苏放下心,疾走走到一户门口。
但是也并未敲门。
她探头看里面,烛火绰绰,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