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客人见到家中女主人,立马回神,连忙退让到一边:“不好意思啊,挡着你了,我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过来拜访一下你们,没打扰到你们吧?”
&esp;&esp;“没有没有,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白露把鹅肠草和小铁锹暂时放到破水缸里,赶紧洗干净手去迎接。
&esp;&esp;“阿诚性子沉默寡言,不爱讲话,你别介意才好。”
&esp;&esp;“不不不,是我没提前打招呼。”客人被白露三言两语化解尴尬,连连摆手,脸上笑容都自在了许多。
&esp;&esp;女客人慈眉善目,虽已至中年,依旧满面红光,连脸上的细纹都被圆润淡化不少,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
&esp;&esp;萧伟回房继续写作业。
&esp;&esp;萧诚被白露那自然轻柔的“阿诚”二字,震愣了一下。
&esp;&esp;立在原地久久未动。
&esp;&esp;再回首时,白露已经领着客人进屋,斟茶倒水,客套寒暄。
&esp;&esp;那大方得体的待人接物,跟之前逢人便低头的胆怯懦弱,判若两人。
&esp;&esp;“诚哥。”
&esp;&esp;萧大壮急急忙忙跑来:“浩子跟沙石场老板起冲突,进局子了。”
&esp;&esp;萧诚皱眉往外走:“怎么回事?”
&esp;&esp;萧大壮边走边说:“沙石场老板中午回来的,浩子去买烟碰到,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吵起来了,浩子揍了沙石场老板,人家现在要告他,十六已经去了局子,跟里边的人交涉,可对方说什么都不肯松口,就要浩子在里面蹲。”
&esp;&esp;王浩性子急,但不会无故与人起冲突,这次怕是被套了。
&esp;&esp;对方不肯松口,又在还款节骨眼上,大概是去外地的生意没谈好,想推迟还款期,再阴点就是讹一笔钱。
&esp;&esp;萧诚不是第一次碰见老赖,脑子转一圈,就大致能推测出前因后果。
&esp;&esp;王浩的妻子陈春丽已经怀了,月份比白露大一个月左右,肚子已显怀。
&esp;&esp;听到王浩进局子的消息,扶着肚子脚步匆匆过来找萧诚。
&esp;&esp;“你们一定得帮帮忙啊!浩子要是进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都跟他说多少遍了,做事别那么冲动鲁莽,就是不听,脑子都不知道长来干嘛……”
&esp;&esp;陈春丽骂骂咧咧掏出一小叠钱:“家里没多少钱了,他爸中风躺在床上,还天天吃着药,他妈在家照顾没工作,我肚子大了,也不方便出去挣钱。”
&esp;&esp;萧大壮老实巴交,也不懂说什么好话,接过钱,瓮声瓮气安慰:“你放心,大家都是兄弟,诚哥不会不管他。”
&esp;&esp;陈春丽给的钱只有百来块,萧诚随意瞥了眼,没说什么。
&esp;&esp;平城局里那几人,都跟萧诚挺熟,见到他也不废话,直接讲述起因经过。
&esp;&esp;推断结果也和萧诚想得一样。
&esp;&esp;最后,以沙石场老板李成斌的还款期推迟五天,赔偿五百块,放人了事。
&esp;&esp;不够的钱,还是哥几个一起凑的。
&esp;&esp;萧诚给局里几人分了烟,喝茶聊了会儿,等一把手回来打了声招呼才走。
&esp;&esp;白露这边的客人,名叫温秀云,今天中午才从乡下搬过来的。
&esp;&esp;住刘光棍那房子,刘光棍昨晚连夜卖房,卖地皮,连滚带爬搬走了。
&esp;&esp;温秀云在镇上卖水果,她丈夫就在城里卖,有一对儿女在上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