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雪兰确实对原身有养育之恩,但不代表,能抹掉原身所做过的一切。
&esp;&esp;既然李雪兰要这样算,白露就陪她算清楚,省得她日后总以生养之恩说事。
&esp;&esp;“你怀胎十月生下我,确实有恩。”事实该如何就如何,白露不反驳。
&esp;&esp;但不对的事,必须反驳:“至于养我这么大,只能算我从六岁开始,就为家里包揽所有大大小小家务活,放学周末有空没空都要去砖厂帮你们干活的酬劳,这期间,我的吃穿用度比旧社会地主家的奴仆还差,何来养育之恩?”
&esp;&esp;李雪兰被白露的伶牙俐齿怼得一噎,恍惚间觉得白露不像白露了。
&esp;&esp;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白露,逆来顺受,胆小懦弱的白露,真的变了。
&esp;&esp;变得不再听她的话,不再单蠢愚笨,什么事情都能算得一清二楚。
&esp;&esp;李雪兰无法接受这样陌生的白露,语气更不客气了:“你以为你读书不用钱吗?你从小学到初中高中的学费课本费,全都是家里给的,就凭你做的那点家务活,抵得过这一大笔费用吗?”
&esp;&esp;“是抵不过。”
&esp;&esp;白露接受事实后,不紧不慢推翻事实:“萧诚给的三万块还不够吗?”
&esp;&esp;李雪兰一噎。
&esp;&esp;白露继续说:“你不是问我卖糖炒栗子赚的钱花哪里去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全部还给萧诚了。”
&esp;&esp;“那天晚上我和萧诚什么都没发生,验孕单是医院同名误诊,我根本没怀孕,你用孩子要挟萧诚给的三万块彩礼钱,根本没有任何正当理由。”
&esp;&esp;“萧诚要是告我们敲诈勒索,我和你都要坐牢,若不是我紧赶慢赶炒糖炒栗子卖,在事情败露之前把钱还给他,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
&esp;&esp;萧诚是什么人,李雪兰怎会不清楚,说萧诚心狠手辣都太仁慈。
&esp;&esp;这世上还没人能阴了萧诚后,走着出来走回去,不是爬着就是被抬回去。
&esp;&esp;直到此刻,李雪兰才注意到白露的肚子,平坦得根本不像怀孕七八个月。
&esp;&esp;也才注意到,白露的身形没有以前那么清瘦,皮肤比以前白净娇嫩了。
&esp;&esp;去砖厂帮干活,风吹日晒,白露的皮肤就算天生白净,不会被晒成黑炭,时间一长也被晒成了土黄皮,若不是五官精致,面相长得美,根本没眼看。
&esp;&esp;而且,白露的手因为经常干活,也布满一层薄茧,一到冬天就干燥脱皮,会白一阵子,一去砖厂干活就又磨出茧了,跟眼前的白白嫩嫩丝毫不沾边。
&esp;&esp;李雪兰记得很清楚,白露搬来萧诚家前,还是风吹就倒的土黄皮清瘦样。
&esp;&esp;能养成现在这般白净娇嫩的模样,白露这个冬天肯定都待在萧诚家,没有风吹日晒干活,天天窝家里才能恢复白净皮肤,手上的薄茧蜕皮新生后,也没再做事,才能养成现在这般白嫩光滑。
&esp;&esp;这判若两人的巨大变化,无一不在证明,白露在萧诚家过得有多好。
&esp;&esp;李雪兰似乎找到,白露突然变得陌生,胳膊往外拐帮萧诚的原因了。
&esp;&esp;“三万块能抵你读书的费用,那你承认的生命之恩呢?没有我就没有你,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你,只问你要个糖炒栗子的做法,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