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果真没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我以为最单纯的皇后却是如今这样,我认为面冷心热的周容承,在知道我的来历的时候,也毫不犹豫地想杀了我。
我真的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包括她说周容承对她的态度,炫耀也好,别的也好,都与我无关了,让我在这自生自灭吧,谁都不要来找我。
我干脆继续躺下,背对着她,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再理会,直到她离开,我都没再看她。
她见我不再理她,也没了说下去的兴致,只是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地上,而后说:&ldo;我给你带来了干净的衣裳,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rdo;
&ldo;东方藿…&rdo;我听见她走出牢外,突然叫住了她,我面对着黑漆漆的墙,看得发愣,&ldo;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此生再也不必相见。&rdo;
她没有说话,直到过了很久,我转身,只看见空空如也的牢房。
她不知道出于内疚还是怎么,竟然还为我带来了干净的衣服,这是我如今迫切想要的,可我看着那衣服两天,始终不想换。
直到最后我还是妥协了,她就算千般不好,这衣服总没有错,而且我如今的确迫切需要一身干净的衣服,我终于还是换上了她给的衣服,换好的那一刻,我顿时觉得浑身都舒慡了许多,连那日的觉都睡得安稳了许多。
可这安稳觉睡了没几日,我却渐渐觉得不对劲,现在夏天还没过吧?我怎么觉得有些冷呢?而且这寒冷的感觉越来越浓,牢房里再不是闷热,我恨不得找来所有的稻糙把自己严严实实埋起来,可我依旧等得打颤,这样过了几天,我开始怀疑,我可能生病了。
压入大牢的罪奴是没有权利可以找大夫的,我除了硬抗没有别的办法,可这次的病来得猛烈,我想大概是牢房里环境不好的缘故,我的病越来越严重,烧得越来越厉害,身子却是越来越冷,到最后,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隐隐约约间,我看见那两个看守站在我面前小声议论着什么,虽然声音很小,却还是能听明白。
他们离着我一段距离,仿佛不愿意靠太近。
&ldo;大哥,她不是得了瘟疫吧?&rdo;
瘟疫?我得了瘟疫?我只是重感冒了吧?
&ldo;的确像…&rdo;那人仿佛若有所思。
&ldo;那我们要不要上报啊?&rdo;
&ldo;没必要吧?被关在大牢的人谁在乎他们的生死?等死了再往上保便是。&rdo;
&ldo;可是,她进来的时候,上头明明说过,若有情况一定要上报,她死了不要紧,万一上面怪罪下来可不好啊。&rdo;
&ldo;嗯…那你在这守着,我去汇报。&rdo;
说完那人便走了,我脑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听见他俩在说话。
&ldo;大哥怎么样了?&rdo;
&ldo;我就说没必要去,上头说了,任其自生自灭,走吧,别在这小心也传染了。&rdo;
自生自灭,自生自灭…
果然,没有人在意我。
☆、墨儿
我听见看守的在议论我撑不过两天便会死,到最后连吃的喝的也不给我了,仿佛都在等着我死了就可以收尸了。我心中凄凉,可想着,这也不无是一个好的解脱,总比永远关在这个阴暗的地方来的好。
我仿佛看见了阳光,看见了鸟语花香,我的身子好像也不那么臭了,我甚至又看见了周容承,他笑着看着我,我内心却凄苦无比,呵,莫墨啊莫墨,你何苦这般自贱,他早已视你如恶魔,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为何将死之时还是想到了他?
大概是因为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