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已经很就没见过言茴了,在这之前也没想过他还活着……
&esp;&esp;帐篷的帘子忽然被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轻轻打起,身形清瘦的青年低头走了进来。
&esp;&esp;雪白衬衣被风微微吹起。略长的鸦色短发柔软贴着脖颈,挑不出一丝瑕疵的极致容貌摄人心魄,仿佛造物主亲手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
&esp;&esp;那双眸子澄澈如湖泊宝石,看向人是永远宁静温和。
&esp;&esp;他比离家时瘦了许多,苍白手腕下骨头更加明显,就连血管也清楚可见,却更多几分吸引力。
&esp;&esp;“阿孜。”
&esp;&esp;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同时出现,言孜这才终于确信,言茴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
&esp;&esp;她回了神,伸手试探性地触了触他的衣角。
&esp;&esp;这是父亲领着他进门的线索顿时更乱了,言孜实在没有想到,在没有被污染扭曲情况下,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会被判断成灾厄生物。
&esp;&esp;言茴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esp;&esp;“我那日昏迷之前,枯萎的主宰看了我。”
&esp;&esp;“枯萎?”
&esp;&esp;言孜对枯萎的印象仅限于乌黑天鹅,和那一票子枯蝠。
&esp;&esp;至于枯萎神明本身,见都没见过。
&esp;&esp;“是的,枯萎是死亡的象征,所以……”
&esp;&esp;言茴忽然缓缓摘下手上戴的那只手套。在看清他右手的一瞬,言孜瞳孔颤了起来。
&esp;&esp;本该修长的手掌此刻漆黑枯朽,仿佛放了许久死去的干尸,和他整个人清润的气质格格不入。
&esp;&esp;“哥?”
&esp;&esp;言孜难得喊了他一声。
&esp;&esp;言茴重新将那只手套戴上,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esp;&esp;“别担心,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esp;&esp;他拉着言孜坐下。
&esp;&esp;兄妹俩好不容易重逢,但都是眉头紧锁,一脸严肃。
&esp;&esp;“那天我快要死的时候合区了……大概是出了什么bug了。所以我还活着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esp;&esp;他稍微拉下一点衣领,冷白脖颈处一片干净,什么都没有。
&esp;&esp;“也算是运气。”
&esp;&esp;言孜没问他外套去哪了,这种地方能活着就是万幸。
&esp;&esp;“不。”
&esp;&esp;言茴神色痛苦,“紫苏……她就是合区前死的最后一个。”
&esp;&esp;言孜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