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迁怒,尹少阳尴尬的打哈哈,&ldo;您好,谢伯伯!&rdo;说罢抬首一引,&ldo;这位是许妈妈,许妈妈,这位是谢徽的爸爸,谢将军,这位是谢夫人。&rdo;
许妈妈不知道昨天夜里排练了多少遍,温和的伸出手,笑道:&ldo;您好,我是许安宁的妈妈。&rdo;
谢将军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伸出的右手,手掌伸的很直,很坚定,颤抖微不可见。
众人屏息,紧张的注视谢将军,就在尹少阳想法子化解尴尬时,谢将军栽下了手套,握住了许妈妈的手,&ldo;你好!&rdo;
一大拨人进了堂屋,谢夫人四处张望,谢将军在这方面休养良好,直接坐进了椅子里,目光锁定自己儿子,&ldo;你过来。&rdo;
谢徽哼了一声,走了过去,还没站稳,谢将军突然起身,一巴掌山响,所有人一惊,谢夫人赶忙一步过去把谢徽给拦在了身后,责怪道:&ldo;老谢你这是做干什么?咱们说好的今天不动手!&rdo;
谢徽捂着脸,不屈的看着他爹。
谢将军轻轻拨开谢夫人,坐了下来,冷声道:&ldo;还好,还能叫得动,刚要叫不过来,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rdo;
&ldo;甭管几巴掌,我也不含糊!&rdo;谢徽大声说:&ldo;你也就会用棒子教育,你儿子我要不经抽,老早四肢折了三肢!&rdo;
&ldo;亏你还记得是老子的儿子!&rdo;谢将军瞪了他一眼,转向目瞪口呆的许妈妈:&ldo;让你看笑话了。&rdo;
许妈妈干笑:&ldo;哪里,哪里……&rdo;
谢将军温和一笑,但还是挺瘆人,&ldo;今天冒昧打扰,还请您担待!&rdo;
谢徽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老子,这老家伙从来都是黑着脸唬人,又没啥文化,竟然能吐出这样文绉绉的中国话,听着怪肉麻的。
不等许妈妈开口,谢将军又道:&ldo;首先我要表明我的态度,两个孩子的事,我不同意。&rdo;
&ldo;那是我的事,你没权干涉!&rdo;谢徽急吼吼的叫。
谢夫人厉声斥道:&ldo;谢徽,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rdo;边说边使眼色,让他不要杠着来。
许妈妈吸了口气,微微一笑,&ldo;谢将军,我是个妇人,又没什么文化,人微言轻,您既然表达了您的立场,那么我也说说我的看法吧,说的不好,希望您别见笑。&rdo;
&ldo;您说。&rdo;
&ldo;两个孩子的事,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确定的,之前他们一直瞒着我,我不问不代表不关心,不说也不代表认可,乡下人对这事接受不比城里人,所以比起您来,我的顾虑更深。&rdo;
谢将军点点头,表示认同这个说法。
许妈妈回头看了看站在一块的两人,抿了下嘴唇,转过了头,&ldo;刚开始我成夜的睡不着,想过无数把他们俩分开的法子,起先一直默许谢徽待在我家,并不是留时间观望他们,而是一直想不出好办法让他们一刀两断,这时间一长,就给了我了解他们的机会。&rdo;
&ldo;我家安宁一个人回家那会,成日的闷在屋里,我不敢问,因为孩子当年出走打工,就是因为我和他爸爸对不住他,一走六年……每天看他不开心,我这当娘的心里就像是刀子绞,后来谢徽来了,安年和他处着处着,慢慢的话也多了,人也精神了,所以到后来想起来,觉得只要孩子开心,比什么都好,我半截埋黄土的人,不能为了维护在街坊四邻前的面子,阻断孩子的幸福。&rdo;
许安宁泪眼婆娑的瞅着许妈妈,手心被谢徽捏着,一下一下安慰着,当年因为爸妈把他上高中的钱拿去给安年看了病,他怨了六年,现在都怨,可是当看他妈为了他和谢徽一个人面对强势的谢将军,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现在只觉得愧,亏欠了他爸妈六年孺慕舐犊之恩。
谢将军沉吟了一会,抿了抿唇,说:&ldo;你说的很有道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同意!&rdo;
&ldo;爸!&rdo;谢徽急的像是被剪了尾巴的老鼠,&ldo;凭什么你!&rdo;
谢将军懒得理会这个混账儿子,对许妈妈说:&ldo;我们谢家人丁不旺,祖父那一带八个儿子,饿死病死打仗打死,到最后只剩我爷爷一个人,老爷子跟着主-席打江山,没法顾及家人孩子,那一代又只剩下我父亲一个,到了我这代也就出了谢徽这个不肖子,说实话,这孩子没养好,大部分是我的责任。&rdo;
说到这他没好气的看了谢徽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ldo;老一辈的都是枪杆子出政权,咱们谢家虽然父子亲情淡薄,但绝对是个个都拿的出手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了谢徽这,却成了个异类,所以我选择儿媳的标准很严格,就是要管得住他,能帮他成人、做人、为人,不求报效国家,但求不给咱老谢家抹黑!&rdo;
&ldo;我十恶不赦伤天害理了?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rdo;
&ldo;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早该吃黑枣了!&rdo;谢将军厉声一喝,中气十足,震的整个堂屋的地表都跟着抖了一抖。
谢夫人借着看自己儿子,视线往许安宁那瞥了好几眼,许安宁一直回避她的目光。
&ldo;许妈妈,我也这么称呼你,行吗?&rdo;谢夫人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