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四个大丫头满怀担心的看着红衣。
红衣淡淡的笑了:“我问你们,我们今天,明天或者说得更远些,明年、十年、百年能吃饱饭吗?”
四个丫头想了想,虽然自己的太太总是平平静静的,但并不是软弱无能的人。偌大的一个候爷府打理井井有条,与人来往滴水不漏,就是皇家也没有表示出对候爷府的不满,即使是候爷不在的这三年里!这候爷府在太太的手里既不出挑也不遭人白眼,这需要怎么样的手腕啊!四个丫头互相看了看,坚定而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会受冻么?小少爷小姐会平安长大么?我们会失去房子住么?”红衣又笑着问四个丫头。
四个丫头又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么,有什么不同呢?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红衣淡笑着反问,然后接着说:“有吃有喝有房子住,不必担心明天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是神仙般的日子呢。”是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只要能活着就一切ok。虽然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重生,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轻生。轻生还会再重生的。所以只要活着,就好好得过完这一生。努力让自己生活的舒适一些。这些都做到了,那么其它都不必在意了吧?
“可是,老爷……”
“老爷?老爷怎么了?”红衣笑着问四个丫头。
“老爷不在宠爱太太了。”布儿伤心的小声说。其余三个丫头都低下了头。宠爱?是啊,这个时代的男人对女人只有宠爱,像养了只小狗小猫一样。只是宠爱而不是爱,那么要它何用!
“不宠爱就不宠爱好了,那又能怎么样。女人不能只有男人,只为了男人。那样迟早会沦落到死地。”红衣轻轻的说着:“丫头们,你们记得,男人可以依赖一时,不可以依靠一生的,所以女人,只能靠自己。”红衣在心里又加了一句:人,也只能靠自己。四个头丫头愣愣得看着红衣。
红衣心里叹了一声,唉——,她们可能根本没有听懂吧。在这个世界中,女人从懂事开始就被教育:女人是依附于男人而生活的,男人是女人的天。
处理完府里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丫头们服侍红衣用了晚饭后,也没有什么事情,红衣洗漱后早早歇下了。明早还要早起去给老太太请安。假如因为老太太说不用去了,红衣就真的不去请安,那红衣就太天真了。现在红衣已经不是一个天真的女人,她是经历了无数轮回的人,所以老太太说什么做什么只是老太太的事,至于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并且要规规矩矩做足的好,永远不要听从别人让自己不用客气不用立规矩的话,那样做早晚有一天会有苦果,她吃过这种苦头了。
不想半夜时被布儿与纱儿叫醒了。这两晚上,布儿不放心,一直在守夜。
“什么事?”红衣问。她白天累了一天,现在实在是困倦的厉害,如果不是大事,她打算就不起来了,打发布儿去算了。
“回太太话,”布儿的脸有些苍白,连声音都有些颤音:“香姨娘小产了,说是、说是吃了不该吃得东西小产的。”说到这儿,布儿顿了下:“香姨娘说她除了太太这儿,哪儿都没去。除开吃了太太一杯茶外,吃得都是她的小厨房里做得东西,材料、材料”布儿声音低了下去:“都是那边带过来的。”
第一卷六问问
布儿顿了下:“香姨娘说她除了太太这儿,哪儿都没去。除开吃了太太一杯茶外,吃得都是她的小厨房里做得东西,材料、材料”布儿声音低了下去:“都是那边带过来的。”
“喔。知道了。”红衣淡淡的应道:“只是,可怜那个孩子了,怎么也是一条生命。”布儿愣了愣,刚想说什么,绸儿和缎儿也进来了。
屋里只有这四个大丫头,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四个人服侍红衣起床后,布儿才小声说:“老爷在厅里等太太呢,脸色不太对。”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老太太哪儿,还不知道。”
“嗯。”红衣应了声,表示听到了,就起身到厅里去了。这局布得好啊,吃得东西都是那边带过来的,而且是自己做的。除了那杯茶外,真真是没有一丝丝可以怀疑的地方。而且刚一进了这个候爷府就出了事了。红衣想着: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的嫌疑啊。因为黄河水也不清啊,只能越洗越脏了。红衣苦中做乐的想着。却不知不觉得叹了口气,每一世每一次总也免不了这种戏码。唉——
厅里点着灯火,但在摇晃的烛火中,红衣有种看不清楚贵祺的感觉。虚虚实实的,没有真实感。可是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老爷。”红衣福了福,自坐在左手位。这个男人现在不是她的丈夫,他是来问罪的,红衣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站在那儿。她既不理亏,也就不心虚。坐得那自然是理直气壮。
“嗯。”贵祺看到红衣的这一刻,忽然觉得刚才努冲冲,想冲口问出的话说不出来了。
“扰了你休息了。”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这下贵祺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太荒唐了。
“没什么。老爷深夜来见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个,咳咳,香儿小产了,据她说,据她说,”贵祺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是不是你害她的这句话。
“她说是吃我这儿东西害她小产了是吗?大夫请过脉了吗?香姨娘的身体还好吧?”红衣平静的接过了话。他既然说不下去了,贤妻嘛,自然要为夫解忧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