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翦紧握着他手里的刀,在人与刀的结合部,温度在渐渐升高,他一本正经的道:“很少有人相信妖灵的存在,就好象他们对于关于妖刀的故事持保留态度一样,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存在,这把陨天剑伴随了先师多年……”
“等等,你说什么?先师?”魏准打断他的话道。
“是的,师傅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慕容翦哀叹道。
魏准也感叹道:“想不到天剑已经不在了,他也是因为妖刀而死的吗?按照你的说法,他也是被妖灵所杀的吗?”
慕容翦目注手中的刀,肃容道:“我只想说与妖刀零接触的人,是能够感受到妖灵的存在的,他就藏在刀中,你总能感到他呼之yu出,而妖灵同时又是令人生畏的,因为你从不知道他具体的样子,他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你!”
魏准忍不住问道:“天剑究竟是怎么死的?”
慕容翦道:“无疾而终。”
“无疾而终?怎么可能?”
“所以我说妖灵可以伤人,也可以杀人,得到妖刀的人,在获得这把刀的力量的同时,也随时可能被妖灵所杀,无论你相不相信,但这就是我的理解——这就是妖刀的秘密。”
魏准道:“按照你的说法,妖刀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详之刃,骆楚云为什么要把妖刀传给天剑?这不是害了他吗?”
慕容翦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
魏准苦笑道:“假如你的说法成立,那天剑竟然是被骆楚云给间接害死的,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慕容翦的脸上露了痛苦之se。
骆真卿忽然道:“不对呀……”
“什么?”慕容翦道。
骆真卿接着道:“假如真的存在杀人于无形的妖灵,那我爷爷当年怎么没事呢?”
“你说你爷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慕容翦问道。
魏准替她答道:“六年前。”
骆真卿道:“你看,二十年前我爷爷把陨天剑给了左前辈,但在余下的十四年里他都好好的活着,对吧?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慕容翦没有理会骆真卿的话,却望着魏准的眼睛道:“魏总管,你一定知道骆楚云真正的死因吧?”
魏准犹豫了一下,痛苦的道:“老城主在二十年前就瘫痪在床,多年来一直在痛苦中过度,最后因为肌肉萎缩,只剩下一点点身体,他死得……”
骆真卿脸上充满了惊疑与不信,道:“我爹不是说爷爷只是患了风湿,需要卧床休息吗?而且我每次看到他,他都对着我笑,还给我讲入云城的故事,为什么会……”
魏准道:“小姐,我们瞒着你,是不希望你难过,你还只是个孩子……”
骆真卿又急又气的道:“谁说我还是个孩子?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关心爷爷和爹爹,你们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我……”
慕容翦道:“好了,如果骆姑娘真的关心你爹,就说服魏总管让我们去剑宗殿吧。”
骆真卿猛然惊醒似的道:“是啊,魏总管,我爹被人用奇门遁甲困在剑宗殿里出不来,现在我们赶快去救他吧!”她因为心系骆白龙的安危,所以没有继续追问骆楚云当年的事情。
魏准的脸se忽然又回复了平静,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说这么多是不是骗我的?”
慕容翦道:“你觉得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如果你觉得妖灵的事情是我编造的,那么骆城主现实的安危你也不管吗?”
魏准道:“我当然要管,不过你们只需要留在这里就可以了。”他说完忽然飞快的上前点了慕容翦和骆真卿胸腹间的几处大穴,他的动作太快,而两人也没有任何防备,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准从身边走过,走前还拿走了慕容翦背后的陨天剑。
骆真卿又急又怒的道:“慕容先生,现在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啊,万一困住我爹的人是个魏准对付不了的人,那可就麻烦了!”
慕容翦没有说话,他握刀的手渐渐青筋暴起。
不灭法王对于屈原的作品是有着特别的情愫的,比如《离sao》、《九歌》,而《天问》则是他所认为近千年以来最为伟大的长诗之一,在崆峒山那些无聊、沉闷的ri子里,除了靠炼丹来找寻乐子之外,就是在这些著作里获取能量来丰富他的思想,这是他不能在“主要爱好”上寻找乐趣和满足感的时候,最为享受的事情了。
谈到他的主要乐趣,就难免要同他眼中这个荒诞的世界联系在一起,他嘲笑和漠视周围那些滑稽、无趣的人类,他认同人的原罪学说,当他心血来chao的时候,就会找到几个“有罪”的倒霉蛋,带他们去提前感受地狱究竟是什么滋味,尽管他一直认为自己也会下地狱。
现在,他看着如同困兽一般的骆白龙,他又有些心血来chao了,但是仅仅是结合着《天问》里齐桓公的典故,把骆白龙给活活饿死,让蛆虫爬得遍地都是,这点教训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城主够吗?不灭法王又能从中汲取到多少快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