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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姜准告诉自己，聂诚不像是这样的人，他只是个成绩不错的高中生，仅此而已，而且周末这两天聂诚不止一次帮了他的忙，请他住在家里，还在生病时照顾他，那种关切现在想想是做不了假的。

脑中片面理智的声音却充满警惕：他早就见识过了死亡，他的经历远比同龄人丰富。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充其量只和他做了五个月同学。那天晚上，他也许是为了留下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从头到尾，那些细致关心都是为了利用他吗？他是昨晚所想的第一种人吗？

姜准打了个寒噤，只站在聂诚边上都让他觉得冷。

传达室离这里最近，门卫很赶到，叫来老师把学生带回教室。

姜准跟在人群中浑浑噩噩的往回走，到了教室好几个人都开始哭，有男有女，班里炸了锅似地讨论开。

作为被害人的同桌，姜准成为重点采访对象，他不厌其烦，穿上外套出了教室。

&ldo;姜准。&rdo;聂诚跟了出来。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没说话。

&ldo;不是我。&rdo;聂诚说，&ldo;你那天……在窗外，我看到了。&rdo;

嗡‐‐姜准眼前发黑，眼前浮现出他书柜里的一排奖杯，心想会不会被灭口？

他的眼神移到一旁，因不信任而带来的羞愧彰显无遗。他向来表里如一，他无法说服自己客观地全心全意地去相信聂诚。

聂诚那双眼睛一点点暗下去，平淡地说：&ldo;我去向警察反应情况。&rdo;

&ldo;别去！&rdo;姜准拉住他的手，正按在他手腕的伤口处，聂诚猛皱紧眉却没有挣脱。

姜准脑中纷纷扰扰，最大的声音竟然是在责怪自己交浅言深。交浅，让他的信任不足以经受这么大的考验；言深，让他心中的天平向聂诚倾斜。

&ldo;你要向警察怎么说？&rdo;姜准问。

&ldo;实话实说。&rdo;聂诚顿了顿，&ldo;放心，不会提到你。&rdo;

他犹豫着拍了拍姜准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直奔音乐教室。

姜准在原地发愣，他没有回去，鬼使神差地也往音乐教室走。

警车已经到了，停在学校的停车场里。他穿过校园，看到聂诚正和警察说话，校长和教导主任也在旁边。

离着还有十几米，另一个警察从旁边拦住他，&ldo;同学，这里不能过去。有什么事吗？&rdo;

来了四个警察，两个在封锁现场，一个和聂诚说话，一个在问门卫同时拦住了他。

&ldo;是你！&rdo;民警和门卫仔细打量他后，异口同声道。

刚好有辆警车开进来，姜准身边的民警立刻迎过去，告诉他们停哪里，和下车的人汇报工作。

这是姜准第一次见到邵青云。

那时他四十多岁，正是精力和阅历相加值最高的时候，严肃又威严，举手投足间却不让人有压迫感。

&ldo;小唐，这位小同学怎么回事？&rdo;邵青云问刚才揽住姜准的民警。

&ldo;聂诚正向蔡飞提供线索，他可能是聂诚朋友，一块儿跟下来的。&rdo;唐学海说。

&ldo;怎么说？&rdo;邵青云看向唐学海。他跟这帮年轻人三令五申，办案时主观臆测也要讲根据。

&ldo;周五小诚帮他抓了小偷，一起送到警局的，我估计他们关系不错。&rdo;唐学海说。

邵青云这才点点头，问姜准：&ldo;同学，去教室等吧。&rdo;

姜准正要走，门卫大爷说：&ldo;等等。警察同志，你刚才让我回忆最后都谁进的学校，这位同学就是其中一位。&rdo;

唐学海的眼神立刻就变了，&ldo;同学，跟我来一趟。&rdo;

这年头监控不普及，证人证言特别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