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擦干眼泪,才看见福泽谕吉身旁的宫泽贤治。“贤治,你明明早上还见过他的,对不对,对不对?”她半跪在宫泽贤治面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她的指甲作为少女来说有些过分的短了,头发也并不整洁。福泽谕吉心生疑惑,听到宫泽贤治轻声安慰:“没事的,田中姐姐,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宫泽贤治接过田中手上的手帕,为她耐心擦净脸上的污垢,像是加重田中心中的定心针,用更加稳重的语气说道:“每次我都可以找到他的。”
这孩子。。。福泽谕吉看不清宫泽贤治的神情,回想起了方才察觉的声响。
下山了吧。他想。
按照村长和贤治所说,田中的弟弟是位智力上有障碍,但相貌姣好的少年。
“那,我和贤治先顺着村外我来的线路找人,您和田中姑娘接着在村里寻找。”
宫泽贤治自幼居住的村庄背靠大山和绵延不尽的树林,村前则是平坦的肥沃土壤,被先人开垦成了适宜种植水稻的水田。
总共不过三十户人家,一眼就可以望见头。与这座村庄的朴素不同的则是进村的线路复杂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结界存在,如果没有村人带路的话,谁都不可能进来,也不可能出去。
“贤治,”福泽谕吉蹲在自己的脚印前,端详后招呼来在树丛后寻找的宫泽贤治。“你看这是不是田中君的脚印?”
宫泽贤治似乎有些困惑,但还是蹲下比划脚的大小,点了点头“是他的脚印。”
福泽谕吉站起身,看向蔓延的森林,肯定地说道:“那么他就是按照我的脚印走出去了。”
“田中君”全然不知几人心中的算计,只是蹦跳着按照福泽谕吉的脚印走着。
多么活泼的少年,多么可爱的少年,多么单纯的少年,
全然不在意身后隐藏在树林中的棕熊。
明亮的太阳高悬天空,树梢的叶子被晒得叶边发黄,隐在阴影处的叶子则有着柔软的深绿。
和煦的阳光使得几乎所有动物都躲在树荫处歇息,但也有些动物没有歇息。
棕白相间的圆规滚小鸟们并排站在树伸出的手臂上,滴流圆的眼好奇地观看少年的命运。
树林间的清风夹杂棕熊的腐臭味绕过少年,提醒他即将来临的危险。
福泽谕吉看向日头,盘算自己行走的时间,又询问了宫泽贤治平时少年的身体状况。
应该走不过一里地。
“再往前走就可以看见他了。”福泽谕吉沉稳地说道,可一直昏昏沉沉的宫泽贤治却似乎听到了什么,一下子窜了出去。
“贤治!”
紧接着一声属于熊类的嘶吼传来,鸟雀各自纷飞离开了树枝。
不详的预感在福泽谕吉心底升起,他忘记了,一路上都没有遇见森林中的猛兽。
因为动物都懂得趋利避害。
少年转过身,庞大的阴影足够将他覆盖,腥臭味恍若贵妇人在喷洒的名贵香水也喷洒到少年身上。
瞪大的双眼甚至都来不及将恐惧的信息传递给大脑皮层,哭喊都来不及发出,那死亡的利爪已然落下。
那双晴空般的双眼被棕熊挖出当做什么有趣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