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个环保型反派。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身上有什么能被贪图的,甚至让一个合体期不惜这般周折。”覃无由说道,“难道是因为你是龙族?”
“这不太可能。”岳青迟说道,“我身体里龙族的血脉连师尊都没有感受到,而当时他却是一副明显在等我的样子。我倒是更倾向于他是被龙珠的气息吸引过来的。”
岳青迟说着从丹田里拿出了那颗赤红色的龙珠,苏子玦顿时感到心跳加速,热血沸腾。而覃无由更是夸张,他直接站起身来猛地后退了几米,眼角都被别红了。
“我差点儿没忍住就要上手抢了。”覃无由扶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什么东西这么邪性。”
“这是龙珠,为龙族世世代代族长力量结晶,也是圜土能困住众多妖邪的关键。龙珠会引得妖邪之物竞相争抢,进而自相残杀,而如果将神魂附着其上,他便可以激发神魂主人的战意以及提升他的战斗力。”
覃·被龙珠吸引的妖邪·无由:“……”
岳青迟将龙珠收好,覃无由这才再次坐了回来。苏子玦的心跳也逐渐平复:“当时我和那王海伦战斗的时候你也用了龙珠?”
“是,师尊的神魂我是在魂牌里面抽取的。”岳青迟点点头,“我当时得到龙珠的时候,有一瞬间我还没能很好的控制住它,不慎让它的灵气外泄,而我又在圜土之内修习了六个月,出来的时候就碰到那人了。”
“怀璧其罪吗?”覃无由思索。
“我倒是觉得这龙珠不是什么好东西。”苏子玦说道,“不论千万年前这是个什么宝物,但如今在圜土之中不知多少年了,又有许多为它而死的异兽凶邪,只怕是这龙珠早已沾染上了什么凶煞之气。”
“青迟你还是要妥善保管,若觉得压制不住还是趁早送回圜土。”
“我知道了师尊。”岳青迟说道,“但我能感受到龙珠的诉求,他并不想困在那方寸之地,出来也只是好奇,并无作乱之心。而且我是最后一个龙族,龙珠是血脉里继承下来的责任。”
苏子玦相信岳青迟的能力,随即点头:“如此是最好的。”
“你也要小心,他们虽然可能图的是岳青迟手里的宝物,但其实这样的战斗力明显就是做好了踏过你的尸体的打算了。”覃无由这时候出声对苏子玦说道,“不然就对付他一个可用不了渡劫的修为。”
苏子玦点头表示了解。
……
转眼便到了夜间,岳青迟白日受伤不轻,三人商量完事情就早早打发他回去歇息了,苏子玦又和覃无由商讨几番直至夜深才回到了房间。
只是不想却有些失眠。
苏子玦满脑子都是来袭的魔修,总觉得事情似乎并不似他们想的这么简单,但若要让他说出个什么,他也是没有丝毫头绪的。硬要说的话,他是觉得这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了。融血功并不是一时一日就可以练成的,这显然已经谋划了很久。而魔修对于龙珠的反应其实是非常直接和仓促的。就像白日时候的覃无由,他在岳青迟拿出龙珠的那一刻几乎都有些疯魔的样子。
这种状态能想到的其实只有硬抢,而不是如这融血魔尊一般细细筹谋。再者,龙珠其实除了一点儿战力加持并没有什么绝佳的效力,为了这些去把自己变成一个半魔,这恐怕是极其划不来的吧。
相反,岳青迟身上还有一样东西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奇迹的存在,这东西今天就在短时间内修补了他破损的灵根。
龙血。
岳青迟虽然没有细说龙血的功效,但苏子玦已经亲身体验过了,个中奇妙他是有着万分的体会。如果说魔修所图是他徒弟的血,就比龙珠更说得过去了。唯一的一个悖论就是这人如何在几十年前就知道岳青迟的龙族血脉的,要知道,这一点连岳青迟本人和他这个日日夜夜同岳青迟生活在一起的渡劫期都没有丝毫察觉。
而且……苏子玦摸了摸自己今日被贯穿的腹部,那个位置说是丹田其实也不是,王海伦最后一击精准狠厉,并不像是射偏了,反而是故意为之,如果是要杀了他或者是废了他应该再向下一些。
这个位置似乎是只想伤他一些根基似的,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幕后之人心慈手软,这种情况怎么想都更像是为了……试探。
为了试探岳青迟的龙血的功效,或者说为了试探已经觉醒了龙族血脉的岳青迟如何来救他这个师尊。
而既然是试探,那么肯定说明当时融血魔尊也在现场,可当时明明周围只有覃无由一个人。苏子玦猛地又想到覃无由说他是“大概在你摁着人吸血的时候”就回来了,这个时间点……
苏子玦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就似乎这么多年他们都是在某个圈套里还不自知一般,现在的矛头似乎都是指向覃无由……
苏子玦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正要起身却是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岳青迟。
然后紧接着苏子玦就闻到了昏睡花的味道,别看昏睡花的名字直白的很,但它可是脸渡劫也能中招的高级蒙汗药,苏子玦屏气凝神,岳青迟这么晚鬼鬼祟祟来这里,甚至连昏睡花都用上了,肯定不是来和他师慈徒孝的,苏子玦一时之间心情复杂的很。
好在他身上还带着断香草呢,他封住了断香草的味道,但封不住它的功效,这玩意儿不只是更梦花一对一的解药,它主要的功效概括来说是提神醒脑。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失眠的真正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