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正替程玥姬包扎身前的伤口,白色的纱布还是有红色的血透出来,一红一白的对称很是显眼。
苏简站在一旁,看着那红白相间的画面问道:&ldo;她可是有大碍?&rdo;
听到苏简的声音,太医就要转身行礼,在听得苏简的一声免礼后就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倏而叹了口气道:&ldo;幸而程小姐是将军府出身,这身体素质自是会比一般的姑娘家们强上一些,所以这鞭伤不算是大碍。可由于小姐在途中被人淋了水,加上邪风入体,现下已有些发热。&rdo;
&ldo;鞭伤加上发热,再加上手臂上的伤口,这一趟或许不是那样的好走。&rdo;太医将纱布打了一个结,伸手碰到程玥姬的额头上又猛地收回开始诊脉。
苏简见此,再走进几步,问道:&ldo;她怎么了?&rdo;
&ldo;小姐额头滚烫,或许正在发热,且这一趟发热来的极是迅猛,恐是有些‐‐&rdo;
&ldo;配药。&rdo;清淡的话语打断那可怕的后话,苏简在床边蹲下,微凉的手已覆上浸出薄汗的额头,收回手时,他道:&ldo;无论什么样的药材,只管写下便是。&rdo;
拿着纸笔的太医一怔,随即点头道:&ldo;是。&rdo;
听这话语,已是没了回头的余地,她若治不好这程小姐,怕是……
苏简还蹲在床头边儿上,一双冬雪似的眸子牢牢盯着苍白脸色的程玥姬,默了默,抚上她的脸颊,&ldo;这样的你,还真是丑。&rdo;
嘴上说着丑,可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也没落下,反而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越发的用力起来。
一盏茶后。
太医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见到一边站着将军府的将军和将军府的二小姐就想着要行礼。
可膝盖才刚刚弯了就听到床边的人说:&ldo;端过来。&rdo;
再不敢有多耽搁,太医端了药就快速的走了过去。
程彬蔚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有救了,此时的他一门心思里都是程玥姬的死活。
另一人,心思却没程彬蔚这般的忠贞。
她自我排解过很多次,也一直叫自己要放下对那人不好的情感,可这样的情感一旦起了,又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呢?那样的一个人,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个人,她喜欢他那么多年,为他成为端庄的大家小姐。
这样的改变,为的不是一个赞赏,而是成为他的女人。
只是这样的期盼,好像在她姐姐回来后变得越来越不现实了,她的姐姐让她的期盼,真的只是期盼,再没有一丝成为真实的盼头。
而现在,她的期盼居然在她姐姐的身上成为了现实。
茶弭接过太医的药碗,吹了吹勺上的药汁看向了程玥姬。
此时程玥姬平躺着,她的手上拿着汤碗,要想程玥姬安稳的喝下药汁就必须要扶起程玥姬的身子,可现在坐在床边的是……
茶弭小心的看过去,苏简端正的直着脊背坐在那处,幽深的眼睛紧盯着程玥姬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ldo;殿下……&rdo;程彬蔚不知何时走到了茶弭的身边,心里饶是有很多的冲动可他只能行着礼仪,道:&ldo;还请殿下移步。&rdo;
他的女儿他自然是着急万分的,可这着急也万不敢叫尊贵的殿下去帮着扶起他的女儿,而且这女儿身上的事,他还是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苏简离开了,在亲自动手喂药和离开的选择里他选择了离开。
因为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而且他也不想做那样的事,像是做了这样的事就会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