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宁堂二部虽然没有正式开门,不过苏家保宁堂本就在京城有极大的名望,何况苏家接连的开了一个银行,如今紧接着又开了一个分号。
如今保宁堂二部,只差一个正式的放炮开门了,许绣忆忙于事,苏锦源对此偶也抱怨,抱怨她不顾自己的身子太拼了,但是苏锦源如何会知道,她不想输给安承少的那股心思。
他是关外第一富豪,富可敌国,伸手为云覆手为雨,他野心十足想要将商脉延伸到京城想要吞并保宁堂,许绣忆绝对不会允许。
不是因为她对苏家又多少的感情,只是因为她不服输,她的视如生命的那段感情输给了一个所谓的事业,那她便告诉安承少,他想要的,不惜牺牲掉她们的感情想得到的,她绝对不会让他得到。
保宁堂二部开设,她让人光派喜帖,其中一张,就是送到了安承少府上,苏锦源对此颇有微词,他自是不知道许绣忆和安承少的关系,只是如今安承少作为保安堂的老板,和她们显然是死对头,没的理由在那样欢喜的日子里,请个死对头来给自己添堵。
然许绣忆一句话,他想着也有道理。
许绣忆说,保安堂心心念念的想看着我们保宁堂被打压在他们脚底下,想看着我们如何倒闭,那我们为何不让他们看看我们如何的壮大和崛起。
是,保宁堂其实被保安堂打压到无法喘息,苏锦源虽然极力经营,四处奔波,但是奈何他那自以为宽广的人脉,却是处处碰壁。
那些原先的生意伙伴,如今都会保宁堂退避三舍,而他无意间看到过他们和安承少的来往,显见的,这些原本属于保宁堂的生意伙伴,如今都转了与安承少合作。
安承少的来头他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只听说是关外做生意的,生意做的甚大,他隐隐记得关外有个巨富,人称安爷,心里其实顶顶害怕安承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安爷,那样保宁堂和保安堂对抗,结局是必死无疑。
所以,许绣忆说我们要让别人看看我们保宁堂的壮大和崛起,也像是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允了许绣忆给安承少派帖子整个主意。
七月二十三,是个黄道吉日,因为苏锦业信佛所以这日子是苏锦业选的,请了大师看过,保宁堂二部,也是在这一日,热热闹闹的开张来。
宾朋满座,门庭若市,来往看热闹的络绎不绝,早早一天保宁堂的伙计们熬了一个通宵的凉茶,第二日但凡上门道贺的,都赠送凉茶一碗。
早上开始,伙计就忙翻了天,许是苏家银行的效应,保宁堂二部甚至比当日保宁堂整顿之后重新开张更为热闹,也或许,是那一碗免费的凉茶给人吸引了来的。
自然白送的不止凉茶那么简单,还有一些老山参片,便是薄薄一片,那寻常百姓平素里也是没这个闲钱吃的。
外头排着队贺喜领东西,屋子里宾朋满座,恭喜道贺声声,苏锦业和苏李氏忙于招呼,许绣忆倒是忙里偷闲,和苏锦源在后屋喝茶。
今日主角便是苏锦业和苏李氏,她们可不能出去抢了风头。
她用药草给苏锦源点了一盏甘草茶,苏锦源看着保宁堂二部的账本,啧啧称赞:“王允记账真是一把好手,不亏是个当过官吃过墨水的。”
“你舍不得了?”
许绣忆道?
苏锦源笑意温柔:“原本就是你找来的伙计,恐怕他们也更愿意跟着你,如今这是遂了他们心愿了。”
“外头有大哥大嫂招呼,若是有事有我,你还是会去保宁堂吧,你不在那没关系吗?”
许绣忆抿了一口茶问道,苏锦源笑道:“你觉得今日我那边还能有生意,对了,你派了请帖给安承少,今日倒是没见他啊。”
许绣忆微微一笑:“或许是不想来。”
正说着,外头小厮进来通报,道:“三爷,三奶奶,保安堂来了人闹事,把我们的客人都吓跑了。”
闹事?
安承少竟如此下作。
许绣忆面色一片冷沉,苏锦源也当即站起了身。
“走!”
两人出得外头,果然原本热闹排队领药的百姓,如今都慌慌的躲到了马路对面,而屋子里请来的几个宾客,也都缩到了屋子边上,屋子里,到处散着凉茶的味道,那放凉茶的大桶已经被打烂,凉茶撒了一地,而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也叫揭翻了一些,有些狼藉。
“谁让你们来的?”
苏锦源怒斥一句,朝着屋子中央几个汉子过去,这些汉子都是三大五粗的体格,一看就是渗人,许绣忆只怕苏锦源吃亏,忙跟了过来。
其中一个汉子上来,戏谑道:“我们老板让我们来的,保宁堂二部,哼,我今日就叫你变成保宁堂末部,给我砸。”
眼瞧着这些人又要动手,苏锦业猛然从后堂跑出,手里拿了一把长刀,面皮涨的紫红:“谁敢再动我分毫东西,我就要了谁的命。”
苏李氏随后从边上冲了过去,抱住了苏锦业:“锦业,你别冲动,我已经让人去报官了。”
苏锦源也没想到平素里性子懦弱的苏锦业,竟然还有这样勇猛的一面,不过可见他对这个药铺何等的珍惜。
苏锦业如此英勇,他也不好失了面子,怒吼一句:“你们再敢动一下试试。”
那几个汉子大约也是忌惮苏锦业手里的长刀,倒是没敢再动作,只是道:“报官抓我们,胆子不小吗,你知道不知道我老板是谁,哼,我老板可是五王爷座上宾,就算是告到天皇老子那也没用。”
许绣忆面色阴沉,不顾苏锦源的阻拦,一步上前,冷冷看着那几个汉子,那眼神倒是叫那几个汉子打了个寒战,竟然不敢和她对视,那眼底里的凌冽和恨,着实让人承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