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她的笑声听的他心痛,不过当心痛成了一种习惯,也便不痛了。
“好了。”
果然要了好久,一个时辰后,他拿着盒子走到她面前,里头是一枝完好无损的玉兰簪子,碎裂地方连个印子都看不出来,许绣忆都不禁怀疑是不是他换了一枚全新的在里头,不无惊叹。
“你还有这门功夫。”
秦续的笑的甚是得意,好像许绣忆夸了安承少就像是夸了他一样。
“我爹都说了安哥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姐姐你要小心,这几日就不要戴了,放几日,让胶沾的牢一些。”
“胶?”许绣忆完全没想到那样连个口子都找不到的修补,用的是胶。
秦续狡黠一笑:“独门的,不外传,绣忆姐,我们要去游湖了,你去吗?”
“我不去!”她说。
“她很忙!”他道。
几乎是异口同声,这分默契,确是连以前都没有,看来她不想随行,他也不愿意她随行。
她轻轻一笑,将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到了心底最深:“谢谢你,安公子,那我回去了,你们玩的开心些。”
“不送,苏三奶奶。”
秦续听着两人互相的称呼,浑身觉得别扭,要开口问,却被安承少一把按住了肩头,许绣忆同他们作别,除了秦府,胸口那就像是憋了一团疼痛,这下一点点的蔓延开来,痛的她眼圈有些红。
终于走过了相爱,走过了相恨,如今,走到了相忘于江湖。
城外白塔湖,一叶小舟上,秦续趴在船沿有些害怕,他从沙漠来,他只见过大片美丽的金黄,就算有几个小型的湖泊那水都是不急膝盖,天山顶上的一片湖倒是很大,可是没有人会在圣女湖划船。
所以如今四面环水,他不免有些害怕。
安承少叮嘱了一句:“别乱动,小心船晃。”
对面武墨却道:“淹死了也好。”
她总这样,至少最近这段时间,她对生命的态度极度消极,秦续回头看她一眼,咧嘴笑:“五王爷,你怎么天天死啊死啊死啊的,活着多好玩啊,我明儿还要和七王爷玩蹴鞠,你不肯和我说,绣忆姐都告诉我规矩了。”
“许绣忆,你见过她?”
“恩,刚刚,她发簪碎了,安哥帮她修好了,对了安哥哥,你干嘛叫她三奶奶,以前不都叫绣儿的吗?”
安承少把着酒杯的手一顿,武墨一脚踹上了秦续的屁gu:“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小心本王把你踹下去。”
秦续揉揉屁股,有些惊魂未定:“吓死我了,不说行了吧,你们大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武墨不理会他,而是看向安承少。
“你见过她?”
“恩。”他回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