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反应,负责人似乎有些疑虑,&ldo;真的不需要吗?还是报个案比较好。&rdo;
杜军虚弱地说:&ldo;是的,不需要。而且我觉得我的伤势也没有那么重……&rdo;
&ldo;这怎么行,你现在骨折了,而且脏器大脑不知道有没有受损,你父母呢?我们联系他。&rdo;
杜军沉默着。
医护人员皱眉,心里为难,像这样不配合的病人每天都能碰见几个。他们大晚上出车,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两方僵持不下,病人受了伤,他们肯定不能不管,只好说:&ldo;先去医院吧。&rdo;
杜宇有些不安,挣扎着想起身。
&ldo;你先去医院,费用的事不用担心。&rdo;青年说。
众人一愣。
青年走上前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枕边,&ldo;密码六个1。&rdo;
杜军脸色一僵,&ldo;不用。&rdo;
&ldo;你想打电话通知你父母?&rdo;
杜宇抿着嘴,默默接受了那张卡。
湛火转身离开,他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杜宇的叫声。
&ldo;湛火,当初买走东西的那个男人,上嘴唇右边有颗黑痣。&rdo;
湛火听见杜军声音里的哭意,顿了顿,径直离开了。
男人,上嘴唇右侧有痣?
湛火大脑里面搜索了一遍,发现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他吐了口气,再次陷入一团迷雾。
他没有回去继续追问杜军,不知道他是否还有保留,事已至此,湛火不可能拿着锤子去凿他的嘴巴。
杜军真是个狡猾的人,如果他表现得再理直气壮一点,被激怒的湛火极有可能在那条暗巷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
他动作利落不会留下痕迹,且熟悉这片荒芜的待拆小区,专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避开摄像头就能轻而易举地汇入人流,做他衣冠楚楚的好市民。
他有能力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他还要为人。
他到路边,上了公交车,坐在位置上看着车外川流不息的灯火。
车上空荡荡的,仅有几名疲劳的乘客靠窗打盹儿。
现在已经很晚了,回到家洗漱完,闭上眼,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但是日复一日,可怕的生活并不会到头。
他闭上眼,心里极度不安,即使湛火非常清楚自己身体健康,强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