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鸣羽:&ldo;人和人定约的仪式。&rdo;
穆笑浑不在意地一笑:&ldo;我不用这个。&rdo;
他伸出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图案。那青金色的图案晃晃荡荡,落在了程鸣羽的手心里,很快消失了。
&ldo;约成。&rdo;穆笑跳下大石,&ldo;你先完成山神的仪式,我随后去解决鬼师。&rdo;
程鸣羽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热,她把那已经看不见的约握在手心中:&ldo;我也想去。&rdo;
穆笑又拎起她:&ldo;废话少说,先完成仪式。&rdo;
程鸣羽连忙抓住他的手,再一次闭上眼睛。
是夜,凤凰岭的山顶上隐隐浮现金色亮光,整片岭子都能看到。
杨砚池挨家挨户到村子里去敲门,好不容易讨回来两张薄被和一袋子吃的。回到家里时,发现家中干干净净,之前的鸡鸭气味全都消失了,里外不仅整洁,甚至还飘散着似有若无的花草清香。鸡棚里原本养着的几只鸡乖乖呆在一个树枝拧成的新鸡笼里,一声声地咯咯叫。
&ldo;小米,你还有这本事?&rdo;杨砚池十分惊奇,&ldo;这么利落?&rdo;
小米脸色煞白:&ldo;不不不,与我关系不大,是他们兄妹俩弄的。&rdo;
杨砚池抬头一瞧,只见从屋里走出一高一矮两个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白净漂亮,手长脚长。
杨砚池:&ldo;……金枝?玉叶?&rdo;
两兔是同胞兄妹,化出人形后长相也有几分相似,就是金枝比玉叶稍高了半个头,站在小姑娘身边时,已经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了。
杨砚池正准备夸他们两句,玉叶缩在金枝身后,畏畏缩缩地伸出手指,朝着隔壁那院子指了一下:&ldo;那儿,有个人睡着了。&rdo;
杨砚池心头一跳:&ldo;睡着了?&rdo;
两个院子之间的石墙极矮,杨砚池长腿一跨就迈了过去。
确实有个人趴在院中,正是那刚刚死了两个孩子的妇人。
&ldo;阿妈?&rdo;杨砚池蹲下唤她,&ldo;醒醒。&rdo;
小米也跑了过来,在院子里看了几眼,没发现有其他人。回头一瞧,金枝和玉叶已经双双站到了鸡笼那边,尽量远离此处。
兔子的胆子这么小?小米突然不怕他俩了。
杨砚池喊了几声,妇人始终不吭气,只有粗重喘息声隐隐约约。杨砚池打算将她抱起,却碰到了妇人的双手。
他心中一凛,连忙把妇人翻过来。
面前的再不是昨日那位四十来岁的母亲了。她裹在头巾之下的一头黑发全变了白,皮肤发皱,眼瞳浑浊,手指僵直,俨然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鬼师夺走了她剩余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