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体型硕大,远远瞧去,就像一条大白狗,只有进化兽人才会有这么大的体型。
又是它们!
惊吓的情绪褪去,愤怒被酒精鼓动着涌上脑袋,醉汉涨红着脸,口齿不清地骂道:“都是、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该死的畜生!”
“要不是你们……”他打了个酒嗝,“老子、我妈也不会死!狗畜生,别、别跑!”
他眼珠通红,歪歪扭扭地大跨步追上去,高高举起手中的酒瓶。闪电乍起,照亮他眼中扭曲的怒火。
愈发逼近的脚步就在身后,猫抬头望着前面的高墙,后腿猛地用力弹起,上身伸长,尾巴在身后拉直,比手掌还长的鱼没有成为它的负担。
猫直接跳上墙头,举重若轻,它盯着墙对面的花圃,前身压低,就要跳下。
忽然一声闷雷炸响,猫的耳朵向后背起,动作迟疑了一瞬,就这短暂的空档,玻璃酒瓶飞过来的破空声被雷声掩盖,正巧砸在它的后腿上。
猫惨叫一声,和鱼一起掉下墙头,摔进花坛里。
醉汉的咒骂声和雨点同时落下,猫一个骨碌翻身站起,后腿刚触碰到地面,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猫不敢再试,也不敢发出声音,虽然和醉汉有一墙之隔,但它也不敢冒险,一个喝醉的、愤怒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猫瘸着一条腿,忍着疼痛,低头叼起沾满泥土的鱼,在密集的雨线中辨认了一下方向,颠簸着继续朝窝里赶。
豆大的雨水从天上降下,猫最外层的长毛被雨水瞬间浇湿。但它皮毛厚实,短时间内不会被水浸透。
瘸着腿让它不能快速跑起来,好在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猫的领地很大,有不止一个据点,这个小区里有一个废弃的小仓库,人类会将自己不用的杂物堆在地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车来把它们拉走。
仓库的门半掩着,从来不锁。
猫从门缝里挤进去,从凌乱的桌椅木板空隙中穿过,一直来到最里面,几个翻倒破损的收纳箱在掉漆的餐桌下面放着,里面还装着一些书。
猫一瘸一拐地钻进收纳箱里,松开口,将鱼放下来。鱼身上沾着的泥被雨水冲了个七七八八,但仍旧有许多土在缝隙中残留,原来闪耀的大尾巴也灰扑扑的。
泥水将干燥的书页打湿,洇开一团水渍。
猫的形象比鱼还要凄惨。它浅米橘色的长毛被雨水浇过,也沾了泥,变得一缕一缕的。蓬松的大尾巴如同霜打的芭蕉叶一样,蔫哒哒地摊在地上。最可怜的还是那条受伤的后腿,猫歪着坐下,饥肠辘辘的它没忙着吃鱼,而是先去舔了舔伤处。
没有血,但刺痛感伴随着它。
猫知道自己受伤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伤,可它记得有一只狸花猫,被汽车碾过后腿,瘸了以后,很快削瘦下去。
有一条伤腿,没法捕猎,只能翻垃圾桶,冬天刚过了一半它就死了。
自己现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