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一下子想到之前百花豹怒吼,宗寂晕倒的事情,道:“是最开始晕倒的时候痛吗?”
宗寂皱起眉头,按住胸口的纹路,似乎连回忆都变得痛苦:“恩,好痛。我以为师兄不会再理我了。”
他说到这里,老者突然哐当一下把拳头砸向地面,道:“一个两个都是贱骨头。”
长远本就心思细腻入微,见宗寂如此一说,总算是有了一些猜想,虽然是猜想,至少有了推进的方向。比全然不知好了太多。宗寂口中的痛,显然是与那道刻纹有关系,至于老者说的缚咒之术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但是只要能够从这道刻纹入手,一定能找到解咒的方法。
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从未有一种法术没有破解之法。
他想起以前对宗寂的态度,非常的不是滋味。心中又多了许多歉疚之情,为自己,也为天光剑门。林长远虽然是善于装正派的一个人,但这不表示他本身就是个阴险恶毒的坏人,作为大师兄,他反而比普通弟子多了一份责任感,因此对宗寂,他更是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此刻心里只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宗寂不再遭受这不断绝的痛苦。
宗寂见长远久久不说话,他却不敢像之前一样随口说些什么,只怕师兄会真正丢下他不管,便紧紧的抓住长远的衣服。
长远自然现宗寂的紧张,回过神来,笑道:“师弟不要担心,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把这刻纹给弄掉,让你夜夜都能睡个好觉。”
白骨老者见两人师兄弟情深,有点不自在的咳嗽起来,他此刻也明白了林长远刚刚所作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宗寂安心的拜他为师,这般心思与手段,却又这般重情重义,老者心下也生出一丝佩服,但当下又冷然道:“大言不惭,没见识的黄毛小鬼也敢说能解术。”
长远转过来,接话道:“我是不能,不过前辈这么厉害,一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老者一愣,黯然道:“没办法,如果我师兄还在,他一定有办法。可惜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在,昆仑又怎么可能被灭门呢。”
长远却不这么看,他信心满满的道:“这世上能人万千,绝不会只有你师兄一人能解,我林长远偏不信踏遍万水千山也找不出一个解术的。就算找不出一个,我不能自己学吗?总有一天,这个术必然被破!”
年轻人,豪言壮语,气概万千,无所畏惧。
老者看着林长远,大笑一声,道:“好!好!好!不怪乎宗寂如此追随于你,林长远,你是个能人!老夫错看你了。”
宗寂紧紧贴在长远的胸膛上,小声道:“你自然错看师兄了。师兄是最厉害的!”
“豪言归豪言,当下的你们却不过如蝼蚁,不要说解术了,就是想要求得高人的指教,别人也不会看你一眼。修者一向讲究成者王,败者寇,你若是让人看不起了,就更别妄想有人会帮你一把。”老者那浑浊的双眼忽然射出一道精光,“从今日起,你二人必以极限来学习我所交给你们的东西。若是习不得我的要求,必不得踏出山谷半步。”
林长远一皱眉,回道:“前辈,素我难以从命。我与宗寂的境况大不相同,我从小在天光剑门长大,门派于我有恩,我既不会学习他派法术,更不会拜入他派门下。”
老者点点头,道:“我自然不会教与你昆仑之术,但是你们天光剑门的剑术,我却可以指点你一二,大道无形,剑术之路殊途同归,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不应该拘泥于条条框框,况且,如果猜的没错,你们即使到了外面也会有大麻烦,倒不如拿实力来说话,来的爽快。”
长远心中清明,他绝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当下便跪地叩谢,受了这份好意。
宗寂倒是不情不愿的对着老者拜了师,如果不是林长远一再要求,他却是还想要长远做他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