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壮汉这一掌,虽然破了龙气,自己也因此而受了重伤,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一丈多远。他方要歇一口气再攻像林长远,却见刚刚被他拍散的剑气竟然化作无数道的剑芒铺天盖地的射像他,壮汉脸上的坚定终于褪去,他惊讶的看着林长远,似有不信。
“我早说了,你再往前迈一步,就是死!”
长青剑一扬而起,那壮汉已然入了鬼门关。
可是听得一声呼啸,引震得整个地界都颤动起来,长青剑竟然僵滞在当空,而逼向那壮汉的剑气也纷纷流窜开来。
异神分形成数道剑影落于那壮汉身前。林长远极大怒,宗寂却形若未见。
在这极微小的时机中,数道人影从街巷两边的房顶上闪过,一眨眼,就将那壮汉带走了。
宗寂收回异神,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
长远虽然极怒,但他最擅长的莫过于控制情绪,眼见那几个人将那壮汉带走,他也根本没办法追得上,自然也只有把这口气往肚子里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为什么会不要命的对他出手?他都一概不知,最怕的并不是有敌人,而是对方在暗处,你却在明处。
对于这群人,长远毫无办法也没有线索。不过他更痛恨的是方才宗寂的阻挠,若不是他意外出手,那壮汉根本不可能活下来,更不可能被救走!
他将长青剑收入腰间,转而对宗寂道:“少主若是处处与我作对,我看我们还是分道扬镳的好。若不然,哪一天师兄控制不住脾气了,反目成仇也未必不可能。”
宗寂轻笑一声,低声道:“师兄也太敌视我了,对方藏在暗处,等你剑势一去,恐怕带走的人不是他而是你吧。”
“原来少主倒是一片好意,谁叫我不领情。”长远割开肩胛上的肌理,顿时流出一股污血,青黑之色,正是刚刚中过掌风的地方。那污血很快就沾满了长远的手掌与衣袍,他不甚在意的舔了舔指间的血迹,忽而猛的钳住宗寂的下巴,道:“这一次没机会教你杀人,放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宗寂比长远还要高出半个头,眨了眨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缓缓将紧钳着下颚的手指掰开,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些仍然带着污血的指间,微微眯起双眼,张口道:“我等着呢。师兄不要说话不算数。”
林长远从指间窜燃起一股热流,以燎原之势自手心一路到七经八脉,十指连心,那种湿热的感触就像是无可比拟的力量直击他的胸腔,又像是身处云里雾里,一层一层永远剥不开看不清。迷茫过后全是冰冷与痛楚,恐惧与害怕。
长远脸色一下子就全白了,额头上不停的冒出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滴落。直到听见宗寂的冷哼声,他才从恍惚中回神,就正对上对方若有若无的鄙薄神情,还有下颚上印记分明的血色指印。
他收回手,紧握着放在腰侧,咬紧的下巴与紫的嘴唇都昭示着他此刻极不平静的心情,尽管他努力的表现的镇定,可是他仍然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般,慌乱的逃开了。
宗寂看着林长远的背影,神色渐渐冷硬起来,倘若刚刚他所流露的不过是观戏的闲散,这时候,哪怕只是靠近他,也犹如身处寒冰之中,也许一句话,一个字触碰到这个人的逆鳞,他就会毫无犹豫的将之抹杀。
赢清离得远远的侯着,他不敢靠近,更不愿靠近。就这么等着,等多久他都已经习惯了。少主可以一天都不移一步,不说一句话,能够瞭解他想法的人几乎没有。这么多年来,赢清也只能依着他的气息来判断能否开口说话,虽然对于嬴氏少主的脾性,不管是族内还是外部都有各种各样的揣测,但是这个人性格上的复杂之处,往往只有最为贴身的人才能隐约摸索出来。
赢清多少感觉到自己现了一个关于少主的秘密,不过他非常的注意,极为小心的不将这样的现和揣测表露出来,就算是他自己也很难想象这样一种情况将会引起一场什么样的震动。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秘密,他所见到的少主才会常常心思重重,阴晴不定。
等到赢清都觉得手脚麻之时,宗寂才微微扫了他一眼,抛出一颗极小的晶石,沉声道:“把这个带去给那群人,告诉他们离我远一点,等我准备好了自然会亲自去见他们。”
那晶石通体明亮,自有灵气,与普通的灵石大不一样。放入手中,顿觉一沉,赢清立刻将其收好,应道:“他们若是不听,我是否遣些嬴氏族人加以牵制?”
“他们会听的,不过如若有人执意要见我,无论使什么手段,你都要给我拖住。关于这件事,你只管去办,我若有其他想法,自然会告诉你的。”宗寂顿了顿,又道:“派人回去通知嬴年,告诉他地下城要被夹击了,他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