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驭魂咒乃是一种极其邪门的咒文,使用时需配合死玉雕琢而成的器物做成驭鬼桩,并将恶鬼封入驭鬼桩当中。
使用之时将这驭鬼桩埋入死尸的身体当中,便可使驭鬼桩内的恶鬼附身于死尸身上,并用铁器封住足阳脉,便可御使恶鬼操纵死尸,做成人力所不能及之事,传说张良张子房,博浪沙锤杀秦始皇,所用到的大力士就是这驭魂咒所制作而出的能听人命令的行尸。
然而驱使恶鬼是哪里那么好的事情,使用驭鬼桩必会遭致天谴,使用之人浑身阳气骤降,事事倒霉都还算是消失,严重的白日撞鬼、横死街头、五马分尸也不为过,所以在这驭魂咒被发明出来的第一天,就被人束之高阁,并严防其流传于世。
只有要继承衣钵成为掌门的亲传弟子,才会被允许学习这驭魂咒的咒文内容。
我家因为三代单传,所以家中所学一切事物我都一清二楚,自然也是了解这驭魂咒的内容,此时见到这刻满驭魂咒的如同牙签一般的驭鬼桩自然明白了过来,这人恐怕在住到连升客栈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沉吟了一下,随即将我所发现的内容对着荣玉山和陈六安一说,直接将这两人说的眉头皱起。
“我说,王先生,您说的这真的有这样的事情么?”荣玉山皱着眉头对着我问道。
他是一个读书人,自语不怪力乱神,自然对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敬而远之,并且由于这驭鬼桩太过离奇,让一个死人如同活人一般行走坐卧,这在荣玉山和陈六安的眼中十分的不可置信,不免得觉得我有一些胡言乱语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知道不代表这事情没有,秦怜儿所中的降术你之前不也是不知道么,还不是让荣老爷子出手才救治成功的,这驭鬼桩和驭魂咒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见,但是凭借着死尸的表现和这驭鬼桩来看,基本上八九不离十,只是单凭这驭鬼桩无法确定凶手是谁。”
“可是公堂之上讲究的是一个证据,您总不能上去就说着死尸是自己走过去的吧,就算是我们答应,刺史老爷也不能答应啊。”陈六安皱着眉头说道。
毕竟这死尸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太过诡异,又见我此时言之凿凿,陈六安的心里不免得就信了七八分。
“我之前跟荣老爷子就说过,我怀疑在这汴州城里有会降术的降师出没,恐怕这具死尸也和这降师脱不了关系,如果能够找到秦怜儿的爷爷和这死尸之间的联系,或许能够找到一丝线索。”我对着两人说道。
这驭魂咒虽说是阴阳术的产物,但是降术同样是研究阴阳流转,相互之间有着想通的意义,正所谓一通而百行通,降师能够做出驭鬼桩来并不是什么太难以令人相信的事情。
“这人的身份查的怎么样了?”荣玉山皱着眉头对着陈六安说道。
陈六安摇了摇头,“撒出人去问了,还贴了好多画影图形,可是到今天也没有人来认。”
我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最好提前告诉刺史老爷,这降师想要施降术,必然会杀生害命,算上秦怜儿的爷爷,已经是两具死尸了,如果他就此收手倒还罢了,恐怕以后还会有人命案子。”
听了我的话,陈六安点了点头,没有在继续说些什么,一时间屋子内有些寂静。
既然这死尸已经确认好了,我也不便在这衙门里多待,跟着荣玉山对陈六安告辞之后,我和荣玉山在衙门口分开,由那个叫做茗烟儿的小厮带着我向着连升客栈走去。
还没走到连升客栈的门前,就见着连升客栈的门前聚集了一圈儿的人,围在中心,有男人高喊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说,姓李的,我们唐七说错什么话了吗?你为什么要派人打他?”
我见状皱起了眉头,伸手推了推面前挡着的人群,从夹缝当中挤了进去。
只见在这人群当中,连升客栈的掌柜的带着伙计站在客栈门口,而他们的对面则也站着一群人,这群人以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胖大男人为主,在这男人的身侧,则站着一个用布吊着胳膊的男人,正在不断地哎呦出声,仿佛受到了很大的疼痛一般。
我皱着眉头,向着一边又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这吊着胳膊的男人,正是前些日子带着刘捕头上门的云来客栈的伙计,唐七。
“你莫要诬赖好人,你们这伙计平日里不在客栈里面好生的干活,成日里跑到我们客栈前造谣生事,我是看不过推了他一下,他自己往地上一坐,就说胳膊折了,这哪来的道理。”一个年轻的伙计从掌柜的身后走了出来,满脸愤恨之色,对着眼前的云来客栈的众人骂道。
云来客栈的掌柜嘿嘿一个冷笑,对着他说道:“我们唐七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正直可信之人,你们这客栈里面出了事,想要蒙蔽这父老乡亲,好继续发昧心钱,呸!我们可不是这样的人,唐七,你出来,在这大伙面前说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这云来客栈的掌柜的话音一落,就见唐七走了出来,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指向连升客栈的掌柜的,对着周围大声的说道:“您诸位有的还不知道的呢吧!昨天有人在这连升客栈里面死了!从这楼梯上摔下来,把肺子、心口什么的全都吐了出来!
这还不算完!
昨天晚上,那死人的魂灵找来了!这深更半夜的,客栈里的桌椅摆设全都开始自己的动!
诸位!这不是恶鬼索命还是什么!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找昨天晚上在这连升客栈里面住宿的客人去问!肯定有人看到了!
就这样,这连升客栈今天还不去找人驱邪治鬼,反倒是大开门庭招揽客人,诸位高邻,这是要拉着你们一起受这恶鬼的纠缠啊!”
一番话,顿时让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突然在人群里喊了一句:“我证明!昨天晚上确实连升客栈里面叮当的乱响!”
掌柜的脸黑成了如同锅底一般,伸出手指向唐七,想要反驳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只得如同坐蜡一般晾在原地。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眼见着周围议论的声音逐渐加大,我连忙高喊道:“谁说这连升客栈没有请人驱邪治鬼?我就是他请来的阴阳先生!”
说着,我伸手拨开周围的人,迈步向着中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