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雨笑笑,没说话,她的确不可能每天都做菜,有时候她自己都不一定起得来。
饭后,夏微雨看着那两小只有点担忧,“妈,他们这个年纪,一人吃这么多,确定不会积食?”
这都快赶上林见澈的饭量了。
“不会,也不是顿顿吃那么多,”林母宽慰她。
虽说不会,吃过饭后,林母还是让林见晨和林见雪去洗碗,两小只吃饱了倒是快乐得很,俩人也配合得很好,一人洗碗,一人过水,口中还哼着歌,“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
这首歌是下午的时候学校的音乐老师教的,教的时候明明唱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唱着完全不着调,跑调跑到太平洋去了,还有几分五音不全的意思。
地里放了水进去后,黄建国安排村民抓紧时间给地里的土豆红薯施肥,周末的时候,夏微雨也会去,不过她没有雨鞋,只能赤脚踩进水里,扛着锄头,林见晨和林见雪本来也想下地的,被夏微雨赶跑了,“去山上割猪草吧,别去河里玩。”
七十年代的肥不是化肥,而是各种动物的粪便拌着草木灰,黄建国给她安排的工作是让她撒肥料,也就是抓肥料绕着农作物一圈,再把土盖上就行,可是夏微雨实在做不到徒手去抓,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戴上手套,虽然这样做村里的人可能会笑话她。
果然,才刚戴上手套,村里一些多嘴的婆子就看不下去了,“呦,夏老师,你戴着手套好干活吗?”
夏微雨不以为意地笑笑,“不好干活就少赚点工分呗。”
“你不懂,人家夏老师可金贵得很,嫌弃脏嘞。”
“也是啊,从大城市下乡来的知青,哪个不是身娇肉贵的。”
“对,你看那个范知青,下乡时间也不短了,还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还有白知青,都不用她们开口说,村里的男同志和队里的男知青都上赶着帮她们俩干活。”
“人长得好看呗,哪里像我们这里的乡下姑娘。”
“依我看啊,就是她们会勾引人,你是没见着,平时里那些女知青走路的样子,那跨扭得呦…”
“可不是嘛,上次我见范知青走路,村里不管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看到她,都走不动道了。”
……
你看,这世上,不只是男人,连女人对女人的恶意也多的很。
按理说,战火没烧到夏微雨的身上,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她也不会再吭声了,不过什么叫“平时那些女知青走路”?这不是也是在对她含沙射影吗?
“婶子,我也是知青,你们在骂我呀?”夏微雨突然问。
刚才说闲话的两个婶子像是才想起来似的,讪讪笑笑,“没说你呢。”
夏微雨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原来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是故意要骂我呢。”
“哪能啊。”
“那可说不定,我看着女知青走路都挺正常的,就是你们看着觉着别扭罢了,不过也正常,千人千样嘛,一千个人有一千个想法,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