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连山思美人洞里,有一女尼的雕塑名叫海印,酷似林墨玉,我正呆望之时,芙蓉走了过来,也是一惊,“哎呀,这不是墨玉吗?”
我笑着朝芙蓉点了点头。
“以前只听说过海印,没想到竟跟这墨玉长得很像。历史总有重复之处,这人也总有相似之点,说不定你和我,或是前世的某某某,后世的谁谁谁,古也是今,今也便是古。”
我以腹语问道:“海印是谁啊?”
“她生在唐末,自小志向高洁,喜欢吟咏。天下一乱,妻离子散,烧杀抢掠,哀鸿遍野,海印自觉苦海无边,便削发为尼,遁入空门了断尘缘。某日乘舟夜行,但见月明如洗,即上船头,望月吟诗。”
我低头仿见水中一月影,随波而漾。
我与芙蓉皆抬头而望,但见高高洞顶上竟有一轮月痕,色近于月,形近于月,微微突起似有光返照。
水色连天色,风声益浪声。
旅人归思苦,渔叟梦魂惊。
举棹云先到,移舟月逐行。
旋吟诗句罢,犹见远山横。
“这便是海印当时吟的诗。”
芙蓉边吟着诗边朝洞口走去,“我去看看,宫素然怎么还不回来?”
是啊!这老和尚跟宫素然都谈些什么啊,这半天还不回来。还有,那天,冲和子又跟芙蓉谈些什么啊?
芙蓉未到洞口,宫素然就甩着手跳进了洞,看起来心情很愉悦,这一点看起来还像个孩子。是的,童真似已不在,偶然我们却似赤子。
“是不是很担心我?”宫素然笑问道。
“当然喽!我都急坏了。”
有情人在一起自己愉悦,别人看着也愉悦。无话不谈的女子在一起的亲密无间也依然是自己愉悦,别人看着也愉悦。
呆看着两个女子在一起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傻笑了。竟将以往对宫素然的怀疑暂抛脑后。
三个小和尚端着饭菜而进,置于石桌之上,打头的说了句“施主慢用”,便转身欲离去。
芙蓉道:“几位小师父,坐一会儿吧。”
其中一个笑着摇摇头,便皆走出了洞。
宫素然道:“他们怎么敢坐?看咱俩这么漂亮心旌荡漾地哪儿受得了?”
芙蓉道:“准确的说是你自己。我遮着面他们怎么知道我漂亮不漂亮呢?”
“得了吧。就因为你遮着面更能挑逗起那些狗东西的欲望。是不是,姓牛的?”宫素然转身问我。
我若承认,自己便也是狗东西了,只好笑而不言。
“他懂什么?你问他?”
宫素然咬着字说:“我不敢说他以前,也不敢说他以后,这个阶段他是最讲真话的。我虽不如草花爸能懂禽兽的话,但傻男人的话我还是懂的。”
芙蓉用木勺子从木桶里盛了一粗瓷大碗粥,递给我,说道,“刚才领我们来的宏元师父,头形真怪,脑袋像个大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