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冰冰娇嗔着。
“二位早些歇息,小生告退!”本想陪陪二美女,只因一日劳累,困意袭来。
墨玉道:“你这没良心的,冰冰这样了,还不好好陪陪她?”
“我看是姐姐想让你陪,才这样说呢?”
墨玉脸一红,“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我好心给你把他叫来,又替你拦着人,倒说我的不是了!走吧!走吧!免得让人说是我想着你!”墨玉半嗔半笑地把我推出了门外!
“二位关好门窗,小心色狼!”
“除了你,我看天下再无色狼!”墨玉笑着说了句便关上了门,我一时没走,她又把门开了条缝,见我还在,又赶紧关上了门。
次日,王家大摆宴席犒劳义士,我与百步穿各占秋色。自那日在街上见芙蓉和百步穿说说笑笑,我便很少再去理她,越是这样她好像越对百步穿更好一分,像是以刺我心痛为乐一般!
她过来给我倒了一杯酒,我看都没看她,便把酒干了!
她眼里掠过一丝不快,转身又去说笑着给百步穿连连倒酒,往日的端庄荡然无存。
王家老小皆知,芙蓉与百步穿的婚事已**不离十了,皆殷勤地去给他倒酒,好像天下的恭维话不够说似的,暗怪着老祖宗们把恭维话说尽了,旧词不能重复,便搜肠刮肚地整出些新词,肚里无论有无点墨都有些糟难似的……没创意的我们只好乱整。
以蒲秀才为例。蒲秀才一只手端着酒,手抖着,酒水晃着;一只手拈着胡子,眉皱着,老脸扭着——好半天才摇头晃脑道:“远看百步穿,玉树临风多俊朗;近看杨公子,仿若芙蓉娇艳艳。比潘安多秀貌,较西施多丽姿,看男又似女,似女还是男,这便是中性之美!”
众人不由鼓掌道好,蒲秀才把大半杯酒干了,笑望着百步穿。百步穿可能酒喝多了,也可能因蒲秀才即兴整出的文采让他的脸通红,把小半杯酒也一饮而尽。
焦兴梦拿着一小坛酒过来,一边给百步穿和蒲秀才斟着酒,一边连嘲带激着,“这哪是男人喝酒啊?一个大半杯,一个小半杯。是男人把这满杯酒干了!”
我以为百步穿又要恼,这次还好,硬挺着把酒干了。蒲秀才也抖着手干了这杯酒。
慢和尚也在席上。他又要去讲经,昨日便投宿王家。毕竟在九连山他常找我聊天,借这机会便敬了他几杯。当然,他是完全吃素的和尚,只能是以茶代酒。
葫芦僧酒肉通吃,与他共饮方觉人间畅意,边喝还可以谈谈功论论艺。
为了助兴,墨玉为大家跳了一曲凌波舞,自是芙蓉弹琴伴奏。
那慢和尚看墨玉看得眼都直了。偶尔还向我问一问墨玉的情况,真不会这讲经的大僧也动了凡俗的心,要娶墨玉为妻?
顾知县也被请了来,坐了上座,昨日官兵虽然未动,但他们也苦等了多时,总需犒劳一番。坐陪的是清呤楼的两个小姐,一个是执玉笛的潘金娘,一个便是抱着琵琶的小娇人天然秀。
自然少不了吹拉弹唱。潘金娘哄得顾大人满脸开花,但顾大人的注意力却只是放在天然秀身上。
百步穿酒力不支,草花爸让我送他回屋,我虽不大情愿,但见百步穿吐得不像样子,只好半抱着他往他住处去。
半路上这家伙又要吐,我便一手扶着他,一手拍着他的背。等他不吐了,拿帕子给他擦擦嘴,又扶他走……他喝得连人都不认识了,望着我道:“别让牛哥送我,千万别让牛哥送我!芙蓉呢?我要芙蓉!”
说着便又吐了起来。听他口口声声说要芙蓉,我哪能不气,不再管他,任他吐着。
芙蓉这时却走了过来,“怎么喝成这样?”
我没说话。
芙蓉便弯腰给他轻拍着,温柔似细流一般。
“好了,你回吧!我送他回屋就行!”
“你一个小娘子,哪能送他呢?毕竟你们还没婚配呢?”我大嚷起来。
“什么叫婚配?不要说这么难听好不好?”芙蓉也生了气,泪花差点滚出来。
我不再说什么,气着转身离去,一回头,果见芙蓉半搂着百步穿的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