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我起不了床吗?”
外面的人没了话。无论我再说什么,都没有应声。
我穿衣走了出去,故意装作很拐的样子,夏达一见憋不住地笑了……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有什么好笑的,我屁股疼啊!”
“屁股疼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是我的贴身丫头,我越疼越得照顾好我啊!”
“用不着!人家郎中都照顾你进被窝了,还用我们这些丫头做什么?”
“你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天下情圣!其实就是头驴。”
“我要是驴,我就让你骑!”我用手指蹭了一下她的鼻子尖。
“去!”她打了我一下,“哪有两个男人钻一个被筒的,想想就恶心。”
看来,她还是把妙雨误认作男人了。
“画呢?”
“不给看!”
“给不给看?”我一把抱住她搁肢她,她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这时我才感觉我们还是有些像孩子呢。
“好了!好了!”她推开我,朝我一呶嘴,我这才看到画卷着在窗台上放着呢。
我打开一看,画上是一个俏娘子骑着一头小毛驴。
“什么时候宫素然也成了驴画家了,我看他最近老画驴啊?”
“什么叫驴画家,多难听!”
“这有什么难听的!有个画家叫朱子明,他的山水画很有功底。同行嫉妒他,四处造谣贬低他,骂他是个‘驴画家’。当时徽宗对驴画情有独钟,便将朱子明传入宫中,让他专为自己画驴。圣旨难违,朱子明忍辱进宫,默默地为皇帝画驴,先后画了数百幅,越画越好,深得皇上赏识。朱子明却因此一举成名,号称‘天下画驴第一人’!”
“你倒知道的不少!”
“那是啊,我有这么多娘子,也长知识啊。我这也是听宫素然讲的。怎么这条腿短好多啊?”
“笨蛋,这是头拐驴啊!”夏达说完朝着我又扑哧笑了,“其实这不是素然姐画的,是我前几日没事瞎画的。”
“不错不错!我还以为是宫素然画的呢!”
我走了出去,尽可能不再去拐着腿子走路,以免夏达将我等同画上的驴。
溪水边有一个娘子在洗衣服,我走近一看,是田朴珺。
“大早上的,水不凉吗?”
她不说话,也不看我,继续洗着她的衣裳。
我蹲在她一边从侧面看着她,“一看就知你没洗过衣裳!大小姐惯了!”
“我九岁就洗衣裳,什么叫我没洗过衣裳?”田朴珺故意把手甩了甩,有水滴钻进我脖梗,很凉。
“你哥把铁鸡岭给剿了,我要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什么叫惨了。铁鸡岭幸存的一些妇小我也带上了山,她们要知道你是田贼的妹妹,肯定会吃了你的,你一定要小心一些,最好别说是田贼的妹妹!”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没去杀人,我怕什么?”
“我不是为你好吗?”我站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离开。
傍晌子,古风带着人马回来了,而且还多了数十匹马。不用说,又是打了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