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李平安看了都直摇头。
如果说,起初想折腾一番事业,是想改善家庭的生活情况,得到家里人的认可的话。
那么现在,随着老村长、聂二豹这些人,表现出的那份义无反顾,让李平安意识到,自己身上,除了自己,自己的家庭之外,还背负着沉重的责任。
南越蛮子也好,本地的土着豪强也罢,他们的利益跟他们这种老百姓的利益是相左的,他们的存在会想尽一切办法,摧毁像是七里堡这样的村庄,以获取新鲜血液供养他们自己。
“儿啊,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多血。”老太太围在李平安身边儿,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着李平安,仿佛李平安真的有什么事情一样。
而李平安在假装安抚老太太之余,眼神则尽可能的往聂二豹身上看去,他看出来聂二豹这傻子,多少有些没轻没重,尤其是鲜血已经快把衣衫给染红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子,他赶忙小声说道,“李亮,去把你爷珍藏的金疮药拿来一些,快点。”
老爷子珍藏的金疮药,都不知道藏了多少年了,李亮赶紧翻箱倒柜去找。
而被五花大绑的聂二豹,尽量保持着平静,脸色已经逐渐苍白,他低声道,“大哥,能不能给我一碗水喝,我感觉口渴得厉害。”
李云赶忙去找热水,却被李平安阻止了。
李平安低着头,温声说道,“二豹,你也是老兵了,岂不知道受了外伤,再喝水,是取死之道,你先忍一忍,等伤口结痂再说。”
李平安心里很清楚,人在受了外伤失血之后,会感觉到非常口渴,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喝水的,一旦喝水,血液的粘稠度会降低,加速血液流速。
聂二豹难受地直摇头,“大哥,我没事,就喝点水而已。。。。。。这点伤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李平安看了一眼藏在不远处观瞧,心疼厉害的聂大豹。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李平安和聂大豹的预料。因为上一次他们砍聂二豹的那一刀,跟他自己捅自己这一刀比起来,就犹如小巫见大巫一般。
聂二豹看着李平安震惊且心疼的模样,小声道,“不对自己狠一点,敌人可不会上当。”
终于,还是老爷子亲自找到的金疮药。
他检查了一下聂二豹的伤口,面色大变,“你这孩子,动手前也不收拾收拾自己的刀,都生锈了,万一丢了性命可怎么办?”
聂二豹竟然还嘿嘿地笑了两声,“老爷子,你不知道,我命硬,战场上经常替我哥挨刀。。。。。。。”
“你要是真的死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大哥交代。”李平安看着伤口止不住地流血,也吓坏了,“咱们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以后切莫那么糊涂。”
聂二豹看了一眼躲在暗处的大哥,低声道,“我要是一不小心死了,平安哥您以后替我照顾好我大哥。我要是没死,以后我要是玩女儿,犯了些许小错,您能宽宥我,就宽宥我个一两回。”
“还有,就是有朝一日替我跟孙香草道个歉,我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那么白,没忍住。我也遭到报应了,这一刀可真的有点疼。”
李平安瞪了他一眼,“快别说话了你,爹,快给他上药。”
老爷子是老行伍了,经验丰富,立刻拿出金疮药来,小心翼翼地往伤口处撒,并且给他绑上了布袋,鲜血虽然有止住的趋势,但布袋很快就浸湿了。
最终聂二豹的伤势勉强是止住了,但整个人晕晕沉沉,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大嫂和二嫂也开始忙活,给李平安、李亮他们也绑上了白色的布袋,最后还不知道从哪儿扣了些白色的粉末,给李平安和李亮擦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