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不以为意,当他与永璋到了府上时,才发觉永璋刚才的话不是自谦,这个府邸虽算不上简陋,但是也只按着贝勒爵份例布置,再没有多的摆设,来者只需一眼就能猜出府上的主人不是很受帝王宠爱。
愿意只是担心永璋半途中出问题才找了这么个借口送永璋回来,不过在看到院子石桌上的那盘残棋时,永璂却有了些兴致:&ldo;三哥原来喜好下棋,不如与弟弟来一局。&rdo;
&ldo;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rdo;他空有贝勒爵位,却没有事qg可做,每日除了看棋谱就是养花,时间越长,孝贤皇后逝去后那几日的事qg就记得愈加的清晰。哀痛不哀痛其实并不是重点,重点不过是皇阿玛想剥夺他继承的资格而已。
那时年长的不就是他与大哥么,所以他与大哥不过需要被牺牲的棋子而已。大哥带着不甘与愤恨去了,如今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也许不久也要随着到地下去。
&ldo;三哥,在想什么?&rdo;
永璋回过神时,永璂已经坐在棋桌旁,棋盘上已经收拾得gāngān净净,&ldo;没事,只是没有想到十二弟也爱下棋罢了。&rdo;
永璂笑了笑,拿过装黑子的棋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难得遇到一个棋艺不错的人,永璂来了兴致。两人落棋的速度都不快,他还能一边喝着茶一边与永璋说些趣事儿,一局棋下来,竟是花了近一个时辰,不过兄弟二人之间的感qg似乎在无形间拉近了不少。
一旁的小安子看出自家主子对三阿哥似乎也有亲近之意,心里便把今日之日暗暗的记下,以免日后自家开罪三阿哥的人。
&ldo;不知不觉竟是花了这么半天的时日,&rdo;永璂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天色,&ldo;弟弟也该回宫了,只是下次再来找三哥,三哥你可莫嫌弟弟聒噪。&rdo;
&ldo;十二弟能来陪我,我很高兴,&rdo;永璋脸上的笑意非常纯粹,原本脸上的抑郁也消去不少,&ldo;但求弟弟不要嫌弃三哥府上寒酸便好。&rdo;
永璂又与永璋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告辞,出了贝勒府,上了轿弯起的嘴角也没有放下,找到一个棋友,也是不错的。
&ldo;爷,你今儿似乎心qg很好?&rdo;博尔济吉特氏端了一碗补药进书房,见永璋坐在窗边看一本诗词。两人做夫妻近五年时间,虽说没有爱qg,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永璋的心qg如何,她一眼便能看出。
&ldo;乌兰,这些事qg怎么由你来做?&rdo;永璋接过博尔济吉特氏手中的托盘,笑着道:&ldo;只是没有想到十二弟的棋艺那么jg湛。&rdo;
乌兰知道下午十二阿哥来过,但是见永璋不愿多说的样子,便也就不再开口多问。
&ldo;你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你的身子也不好,&rdo;永璋喝了一口补药,对乌兰道:&ldo;府上的事qg你也不要太费心了。&rdo;
乌兰笑了笑,也没有坚持,留着永璋在书房看书,自己走了出去。
永璋放下碗里的补药,想起十二弟下午说的那些话来。
是药便有三分毒?他用勺子搅动着碗里褐色的药汁,皱了皱眉,转身把这药到在了书房的花盆里。
不管是十二弟话中这个毒是单纯的指药吃多了不好,还是别有深意,他也许都该多想一想。
挪住处
永璂想起去见养在那拉家别院的两个姑娘时,已经是好几天后,他寻了个理由在上书房里请了假,好在满汉蒙师傅都没有为难他。
到了北京城西郊,永璂见这个院子不是很大,但也jg致,仆从这些都很齐全,心中暗自点头,那拉家的人也算会做事,怎么皇后却是那样一个xg子?后宫的女人,过刚异折,这点那拉皇后做得实在是不好。
小安子领着永璂进了门,没走多久,就见一个身着素色,头戴银钗的年轻姑娘在树下抚琴,只是见到永璂后就停了下来,她身边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给永璂请安。
&ldo;二位姑娘不用多礼,&rdo;永璂对二人微微颔首,仔细打量了一眼身着素衣的女子,&ldo;你是汉人?&rdo;
紫薇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何身份,这几日住在庄子虽说十分不安与焦急,但是却是好吃好喝,下面的仆人待她也十分客气有礼,眼前这个温和的半大少年似乎是这庄子的主人,&ldo;小公子,我乃济南人士,带着婢女金锁一道上京寻父,谁知却遇到歹人与骗子,幸得公子伸手相助,感激不尽。&rdo;
&ldo;姑娘不必客气,&rdo;永璂听到寻父二字,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紫薇的双眼,对方眼神清明,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是道,&ldo;你与还珠格格小燕子,是何关系?&rdo;
紫薇一听这话,眼眶一红,一旁的金锁噗通一声便跪在永璂面前,哭道:&ldo;公子,请你帮帮小姐吧,金锁做牛做马也报答您。&rdo;
看着两个年轻姑娘哭得伤心,永璂叫人扶起二人后,才道:&ldo;你们且说说是何事,我自当有决断。&rdo;
紫薇虽是弱女子,为人善良,但是断没有任由一个骗子骗去自己身份并且还混淆皇室血统的道理,想到那日小燕子坐在轿中的得意与风光,根本不见半分心虚,她便心生寒意,自己当初怎么会认为一个街头女骗子能帮倒自己?还有大杂院的那些人,他们与小燕子皆是一起的人,小燕子失踪后,他们责怪自己,自己把身上的银两全部掏出来给了他们,如今想来,只觉得自己脑子犯了糊涂。
忆起曾经看的那些书,也不乏描写一些骗子的可恶,如今那个女骗子骗了自己的身份,也骗了皇上的对女儿的一番感qg,要她怎么不恨?
想到这,紫薇不在犹豫,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惨,这个小公子若是想灭自己的口,便不会让自己舒适的生活这么些天,&ldo;公子,今日之言,若是让公子感到麻烦,只当今日不曾听过这些话,若是公子能帮我,我定叩谢你今日之恩。&rdo;说完,才又娓娓道来,&ldo;我姓夏,母亲生我时,见院外紫薇花正艳,便取名紫薇。十八年前……&rdo;
听完夏姑娘的故事,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永璂一脸恍然道:&ldo;难怪我见宫中的还珠格格言行粗鄙,大字不识。听闻当年的夏雨荷小姐是个才女,怎又会养育出那样的女儿,今日一见夏姑娘,才知夏雨荷小姐定是个才女。&rdo;夏雨荷未婚,永璂只好用小姐称呼。
修真者感qg方面虽淡,但是却有着一套自己的是非观,眼前的姑娘哭得成了泪人,他叹口气道:&ldo;夏姑娘,你且别伤心,按理我与你还是姐弟,此时我定会向皇阿玛禀报。&rdo;
紫薇听到永璂口中称皇阿玛,眼中的泪凝住,半滴泪花挂在眼眶,倒真有几分雨后紫薇花的漂亮与柔弱。
见紫薇这个神态,永璂复又笑道:&ldo;只是恐怕暂且要委屈夏姐姐片刻,如今还珠格格与五阿哥还有令妃娘娘jiāo好,宫里的事qg牵扯复杂,一着不甚可能会有人来灭你的口。那拉家是我额娘的母家,这个庄子上的人都是那拉家的家奴,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明儿我会安排人来教你宫中的一些东西与规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