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奇生出一点怀疑,便悄悄地蹭到门口,把门开了一条缝向外看去。
然后她吓得手一哆嗦。
原来此刻廊下除了春日跟其他两个心腹外,另有四个宫女四个太监,八名近身侍卫,都在廊下微微躬身站着,而在楼下,另有王府侍卫官里里外外地严阵以待。
无奇赶紧把门掩上,她说不清瑞王到底是什么意图,但这屋内没别的伺候的人,这才是最可疑且叫人不安的。
蹭了回来,无奇贴心地说道:“不然,王爷先喝点茶?这里的香片也是好的,蔡大哥说,用的还是山泉水……”
她抬手去摸桌上的茶壶,谁知过了这半天,茶水都冷了,却不好再让瑞王喝。
瑞王瞅了她一眼,忽然问:“你的脖子都好了?”
“好、已经好了,”无奇一颤,他怎么又想起这事来了,“多谢王爷先前施加援手,我是不知道才指使您的,我以为是蔡大哥,王爷您且不知者不罪吧?”
因为紧张,又因为喝过酒才醒来,这会儿竟有些口渴。
无奇看看茶壶,想着瑞王虽喝不得凉茶,自己却无所谓的,正要询问瑞王的意思,赵景藩却道:“别动。”
他淡淡说了这句,回头道:“拿一壶茶。”
外头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不多会,小太监敲门送了茶上来,这次却不是店内的茶具,竟是难得的描金水晶壶,配着两个三才盖碗。
无奇见他不动,小太监又退了出去,少不得自己动手替他倒了一杯,瑞王看她一眼,把杯子推到她跟前,还附赠了一句:“好的不学,学人喝酒。”
无奇知道他是给自己喝的,既然这么关心,后面那句看似训诫的话就没什么力度了,无奇抿着嘴笑:“王爷说的对,以后不喝了就是。”
她端起茶碗,细细地打量,过了会儿才喝了一口,茶色透亮橙红,不是之前的香片,像是上好的普洱,正适合饭后消食,无奇痛喝了一碗,意犹未尽。
赵景藩看她喝了水,便道:“本王有句话问你。”
“王爷请说。”
“你去过东宫水榭,是怎么知道有迷药的。”
无奇道:“我只是揣摩着王爷当时的情形,觉着王爷呵斥辛美人离开,不像是你素日的作风,必然事出有因。南边的窗户开着,本来窗台上的东西早给风吹尽了,我发现有一点烧灼的痕迹,还有些许烟灰留在窗缝内。”
别的谜团,春日都跟赵景藩解释了,这点儿也释然了。
瑞王点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绸荷包,上面是刺绣的五福吉祥图。
这是辛美人捡去后来给太子发现,两人争执的时候落在地上,瑞王赶到,便又物归原主了。
无奇一看那荷包,也想起来:“这就是那个……”
“本来早该扔掉的,”瑞王说了这句,把荷包放在桌上:“你替本王处置了吧,最好把它烧的干干净净,免得看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