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鬼子将兵力集中在了石家庄到清苑、河间等一线,跟中央军和晋绥军的一部对峙着,不时的有摩擦发生。
到了这时候,原本应该比较安全的蟠龙县城已经不安全了,鬼子的部队没打算放过这个面山而建的县城,派出了一个旅团的兵力,朝着这座百年古城压来。
自从知道鬼子来袭的消息后,陈瀚麟不顾集团军司令张云天的命令,擅自将几个杂牌团推上了数十公里外的山地阵地,在那里阻击敌人。
而他率领的晋绥军51师和53师,中央军711师,全都集中在了蟠龙县城附近,准备随时跑路。
“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跑”,这就是陈瀚麟心中想的主意。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传入了陈瀚麟的耳朵中,他烦躁的摆摆手,“去看看,是谁这么不开眼?”
副官下去了,很快就跑了回来,凑到他耳朵边低声说道,“是是张云天,说要见你,被卫兵拦住了。”
一听是张云天,陈瀚麟为首的一种官绅全都露出了不快之色,暗自想到,“这老家伙来干啥了啊?”
对于这位被贬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的所谓集团司令,陈瀚麟等人是非常头疼的,因为他软硬不吃,一门心思的想着抗日。
为此,张云天跟陈瀚麟等将领没少发生争执,甚至有一次都拍桌子了。
可惜,这里的三个师都不是他的部队,而他手中则只有一个卫队,不足三百人,根本就没有震慑这些人的实力。
自从那次撕破脸皮之后,张云天再没有出现过在陈瀚林等人的面前,有人说在招收蟠龙县城的老百姓,训练成新兵准备抗日;有人说他现在自暴自弃,每天醉的不省人事,在家睡觉;还有人说他已经被气得挂印而去,离开了蟠龙县城。
不管怎么说,少了张云天的掣肘,陈瀚麟感觉舒服多了,恨不得他永远不出现才好。
但是今天,他再次出现了,特别还是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来捣乱,这让陈瀚麟颇为恼火。
“去,放他进来!”陈瀚麟朝身边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副官,“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还想干什么?”
人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全都扭头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从大门外走进来的张云天。
随着副官出去传达命令,大门口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听上去有些凌乱。
陈瀚麟将身体朝后一靠,仰靠在了椅子背上,然后伸手扯开了前心的衣服,微微眯缝着眼睛,盯着台上依然在唱戏的演员。
张云天来到了他身前,停下脚步来打量了打量仿佛聚精会神看演出的陈瀚麟,如今的他头发都有点花白了,人也显得憔悴了许多,也黑了瘦了,看来这段时间来他日子过得并不太舒心。
不过那股老军人的气息依然存在,而且因为战火的洗礼而益发凝实,更加的鲜明了。
就那么往那一站,所有人都不由得觉得呼吸有点短促了。
陈瀚麟这时候依然没有站起来,而是注视着台上的表演,嘴里则不断喝着彩,完全当张云天不存在似得。
在上次两人撕破脸,已经没必要再演戏了,所以陈瀚麟这次干脆亮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有跟张云天玩什么皮笑肉不笑。
“陈瀚麟,前线已经进行到了如此地步,你这里竟然还歌舞升平,劳民伤财。”张云天一进院子就火了,他没想到都这时候,这帮家伙竟然还在这里搞这些,“我问你,前线吃紧,258等几个团连番求援,你们为什么按兵不动。”
听张云天说话了,陈瀚麟这才不慌不忙的抬起眼皮,看了看怒发冲冠的集团军司令,淡淡的说道,“陈某人的职责是保护蟠龙县城安全,所以不能轻离。”
“嗬嗬嗬嗬,是吗?”张云天怒极反笑,他冷冷的看着陈瀚麟,然后沉声说道,“我现在是集团军司令,所以我命令51师、53师、711师立刻抽调部队前往支援前线。”
陈瀚麟斜着眼睛扫了扫张云天,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将在外军名有所不受,对不起张司令,我不去。”
“我也不去!”耿木也在一旁帮腔。
“我也不去!”有一个起哄的。
“一帮贪生怕死的东西!”张云天的须发皆张,伸手指着对面的这几个家伙,“老百姓出粮出饷养着你们,没想到用得着的时候你们竟然怯战不前。”
“老东西,你活腻了吧!”一个军官被惹恼了,他伸手拔出了手枪。
与此同时,站在张云天身后的孙剑平也拔出了双枪,指向了对方的脑门,“你小子才活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