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瓷正在制药,见不逊进屋,“有病人?”
“佛爷、二爷、八爷、九爷、副官、陈皮,几个人一起来了。”
瓷瓷洗了洗手,“这可是奇事,见见去。”
“瓷姐!”
“瓷姐!”
“姐姐!”
……
一连几声,瓷瓷点头回应,示意他们坐下说。
“前几日火车站突然进来一辆军列,没有番号标识,里面只有尸体和棺材,我从一面漆棺里取出了一枚南北朝的指环。”
听着张启山的描述,瓷瓷不知道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所以呢?”
“我推测这辆列车是从矿山行驶过来的,便和老八、副官去探了探,找到一个人形大墓,里面有日国人探墓的行迹,出来时还被日国特务埋伏,矿山内的东西必定关系重大,不能被日国人拿走。”
齐铁嘴这时抢话说:“瓷姐,多亏了您那镯子,墓里有那跟头发丝一样的蛾子,万分骇人,却独独像是害怕您给佛爷的镯子,要不然,我们三人未必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齐八的眼神晶亮,带着好奇和探究,“瓷姐,这能辟邪的玉镯老八我没听过更没见过。这门道是符咒?还是别的什么?您看,您缺不缺一个端茶倒水的,看看我,您要不也赏我一个吧?”
不逊刚知道张启山也得了她的玉镯,猛地转头朝张启山的手腕一瞧,果然他手臂放在桌上,军装袖子后移,露出了一只水色极为剔透的浅蓝玉镯。
仔细再看,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穷奇,穷奇首尾相接,中间有约莫半寸的缺口,手艺极为精湛,穷奇形象神秘、灵性、极有威势,显然与他手上的莲花镯同为一人雕刻。
“瓷瓷——”不逊的声音莫名带着委屈。
“咳,”瓷瓷突然就听明白了不逊的委屈所为何,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连他不叫姐都不去纠正了,“这应该是玉材的缘故,是我偶然得的一块玉,不知为何应该是有辟邪的作用的,镯子,咳,镯子是我自己雕刻的。”
喝了一口茶,这才又问:“所以你们是来讨要镯子的?”
“是——”齐八话没说完,就被张启山瞪了一眼打断。
“并非,找你不是为了讨要镯子,老八不需要。事关那枚南北朝的戒指,还有墓内见到的二爷家的族徽。二爷祖上曾探过矿山墓,也熟知南北朝相关的墓藏,所以我想请二爷能帮忙一起去探墓。但二爷夫人身体不好,二爷因此金盆洗手,不愿下墓。我找了老九,说是打听到北平新月饭店有鹿活草要拍卖,而前几年神医化千道给红夫人看过诊,曾说若有神药鹿活草,或许能根治夫人的病症,此番来找你,就是想问问,鹿活草是否真的可用?二爷——”
被张启山叫了,二月红怔怔盯着穷奇镯的眼神才移开,“化千道的医术定然是不如姐姐的,”二月红怕瓷瓷听到他请过化千道而生气,但其实只是偶然罢了,当时也不是有意去请的,“姐姐才称得上是神医,姐姐能叫丫头不难受,那化千道没这个本事。”
瓷瓷不爱听这些,自来就有会诊之说,大夫之间各自擅长不同,也各有见识。她虽然活得久,但也觉得虚心交流才是修习医术的正确态度,就像这鹿活草她就不甚清楚,“我知道一种药材别称叫鹿活草,但那只是普通的药材,想必化神医所说的神药并非我知道的那个。所以你们问的,我倒是没办法回答,不能确定是否真有这般神药。”
长沙能让她的修行效果变好,或许这方世界真的有什么不世出的灵药呢,瓷瓷也不自负,真就没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了解透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