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忙把医生叫来,让他开一下门。”
“好。”
很快医生来了,把门打开。检查了一下纪清澜的身体情况,安慰的说了两句话。
便交代纪一念,“刚刚没了孩子心里难受,你们作为亲人要多开导开导她,陪她说说话。不然很容易得抑郁症的。”
“我们知道了医生,谢谢您。”
医生走后,纪一念倒了一杯水,递给纪清澜,“喝点水吧。”
提子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她们俩。
纪清澜缓缓的看向纪一念,原本无神的眼睛聚集了光芒,“真难得,这个时候你还在。”
“毕竟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我爸妈养过你,我一直叫着你姐姐,不管怎么样,你有事,我有时间,就来了。”纪一念把水放在她的床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纪清澜撑着身体坐起来靠着枕头,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唇角微扬,带着一丝嘲讽,“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我对彼此都心知肚明,再装就不像了。”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来陪你,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纪念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没了孩子,对于她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吧。不是少了一个筹码。以她的本事,她一定还有别的招儿。
“真心实意?呵!这是以前,我可能会相信。现在,我说的话你不会信,你说的话我也不会信。”纪清澜冷冷一笑,“说几句真话吧。”
纪一念说:“我并不觉得我说的话是假的。”
“呵!”纪清澜笑了,“念念,你现在心里肯定在笑话我,我做了那么多,到最后功亏一篑,伤了自己,一无所有。你心里大概恨不得我死吧。毕竟,你眼里,我是害死了你朋友的人。”
纪一念安静的坐在一旁,并不说话。
“我做那么多,最后是一场空。你知道吗?在来的路上,我还在跟萧仲昇说让他接受,已经是木已成舟。再怎么反感,都已经是事实了。现在想来真可笑,那个时候他心里一定在笑话我,不,他现在一定在哈哈大笑。我用孩子威胁他,他就弄掉我的孩子。现在我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男人狠起来,真是什么都能做的。”纪清澜的手放在平坦的腹部上,脸上竟然流露出几分哀伤。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不管他出现的方式是怎么样的,可到底在自己的身体里停留过那么长的时间。说没了,就没了。
那是身上的一块肉呀,掉了会痛的。
纪清澜重重地叹了一声,“我终于明白,九笙那个时候说男人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是最移情别恋的玩意儿,当初我不信现在我信了,男人还是这个世上最无情,最恐怖,可怕的东西。”
“他们的眼神永远都只在女人的皮囊上,皮囊有了瑕疵,对于他们来说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男人根本不懂女人的苦,他们只懂得在床上作乐。只有女人懂女人,女人明白女人的痛,明白女人的苦,明白女人的难。”
纪清澜的目光有些飘散。
此时此刻,纪一念会觉得她可怜。
但是又有什么好同情她的呢。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强求,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突然纪清澜看着她,“九笙待你是不是特别好?”
纪一念轻蹙着眉头,“什么叫好?”
“她是一个可以依靠,可以把全身心都交给她,也不会担心有任何担心的人。她明明是个女人,却比男人更有担当,更有安全感。如果跟她在一起,一定不会受这么多苦。当初,我变成了那个样子,是她帮我,带我走出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纪清澜的目光竟然带着笑意,好像在怀念以前跟九笙在一起的日子。
不知道她们曾经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但是看得出来,真的很快乐。九笙这个人,确实是能让人轻易靠近。
她自然而然的对人好,完全不刻意,感受不到她眼里带着别的东西就是那样的纯粹干净。好像把她想成那样的人,反而是自己亵渎了,也是自己的思想变得肮脏了。
纪清澜把目光重新放在她的身上,“念念,男人是真的不可靠的,如果九笙喜欢你,你就跟着她吧。或许,你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纪一念低眸浅笑,“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了所有男人。”
“呵呵,你之前经历过的上官墨,难道还没有看清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如何吗?就算现在你遇上了祁超,可是这个男人,又会不会一辈子对你好呢?”
“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也对,你跟我又不是同样的人,小时候,现在,以后,可能都是不一样的。”她忽然笑的有些阴森,“不过,你可一定不要让我看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