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今天被惊喜冲昏头了,怎么一直在犯傻的路上?
完全没考虑到有人故意给他挖坑,在不牵扯到国家大事问题的前提下,还是相当好说话的太子殿下忙不迭赔礼道歉,各种甜言蜜语纷至沓来,终于成功许下了王娡等待已久的诺言。
“真的会教我吗?”
“真的。君子慎诺,孤不轻易承诺。”
“那——好吧。”王娡终于偏回头来,重又露出了笑容。
她的眼里流淌着纯粹的喜悦,因知识的新得而雀跃。让刘启看得更是半怜半愧。
然后下一秒更叫他哑然无言。
“公主是不是还在帐外等我们开宴?”
王娡一脸无辜而忧虑地望他,似乎才刚刚想起场合的不对。
刘启:……
幄帐经常是可供高级贵族内坐议事的场所,常为纱质,虽然有一定视线上的遮掩作用,但绝、对不会隔音的。
如果隔音,他们还怎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回想了一下二人刚才的对话,脸皮其实很薄的太子殿下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对着很明显空无一人的前堂陷入了沉思。
好消息:他阿姊显然业务熟练,早早就跑路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私人空间。
坏消息……
刘启再转身,看着王娡的眼神满是谴责。
她才是正对前堂的那个,很明显能够将馆陶长公主早早跑路看得一清二楚。
……她就是故意在逗他的!
*
哼着小调,人在堂前檐下临轩远眺的馆陶长公主,哪怕看似轻松自在,实际上也当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听见后方终于迟迟传来了脚步声,她才好整以暇地转身,上下扫视了一番太子殿下。
嗯,衣冠楚楚的。看来再上头,都严格发乎情,止乎礼了是吧?
“还开宴会吗?今晚上还梦魇吗?”
“哎呀,到底是谁想怀疑我不够忍痛割爱的呀?”
“嘶——要不仔细想想,这爱我也确实割让不动,怎么办呢?”
刘嫖笑意盈盈,故意拿乔。
刘启:……
“是阿姊爱弟。”
太子殿下乖乖巧巧地低眉顺眼,熟练地预备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