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景皇帝是个大局重于私利、社稷高于旧情,功过、爱憎、赏罚都相当分明的明君。这对王娡来说就足够了。
她有才华,他有平台。
她要权力,他持赏罚。
她有所求,他有所需。
——这还不能算是一种天作之合吗?
王娡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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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利益会成为捆缚住他们双手的红线,从此紧密相连,生死与共。
而王娡要让刘启心甘情愿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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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朝会结束。
被特意挽留下来的太子殿下很安静地跪坐在原地,耐心等到群臣都陆续离开了堂上,预备前往各自的官署办公之后,才起身行礼喊了一声皇帝,准备汇报自己这些天都跟着太傅学了些什么。
但刘恒很快出声制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
端坐在帷幄中的孝文陛下语气是一贯的温和:“不用这么紧张——我留你下来不是为了检查你这段时间的课业。”
换句话说,只是皇帝陛下有点想他搬出未央宫的儿子了,所以把人留下来聊聊家常。
“在承明殿说话还是太严肃了。”
承明殿是皇帝与诸臣平日里议事的地方。虽然不像未央前殿一样具有重大的礼仪性作用,非帝王登基、入殡或是礼拜丞相外不可轻启,但就其政治含义来说,却是真正意义上“朝廷”的所在之地。
如果在这里谈话,那显然更像是皇帝对太子极具君臣色彩的谆谆教导,而非父亲对儿子日常生活的关怀了。
刘恒起身走出幄帐,含笑道:
“到温室再说吧。”
温室殿才是皇帝日常生活起居、办公理政的地方。
刘启自然应声。只是回答完后,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嘴角不是很开心地向下弯了点弧度:
——他就是猜到他父皇要这么说,所以才想抢先将谈话的场合控制在承明殿。
刘启很早就开始参与听政,对承明殿相较起来更为严肃庄重的氛围早已脱敏,完全不觉得在这种正式场合进行父子谈心有什么不便。
与之相反,他倒不是很喜欢在这样的季节,跟他父皇在温室省谈话。
温室、温室——顾名思义。
这是一个冬季会很暖和的宫殿。
当然。现在是夏季,温室很多保暖措施都不会布置,凌室的冰也应该早早在皇帝的居所供上了,温室的温度应当很宜人。
可刘启心理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