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夫人心中明白,这把柄二字不过是兄弟二人寻找的一个借口罢了,他们真正的野心在于扶持东宫,不愿被福陵王这个文武无能的闲散王爷给拖累了。
可如此一来,最苦的就是她的女儿灵素了。
怜悯女儿,可聂夫人也顾忌着自己另外三个儿子,如此权衡之下,儿子的前程终归要比女儿重要得多,她也不得不委屈灵素,除却安抚几句之外没有额外的行动。
聂灵素此时坐在一旁不声不响,就好像没有她这个人存在一般,即便聂夫人在屋中来回踱步的念叨着,她也毫不理睬,任由着聂夫人自己唠叨个无趣索性也闭上了嘴。
“灵素,咱们被人利用了!”聂夫人忍不住的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聂灵素的嘴角轻动:“那又怎样?女儿不是一样被你们利用?”
“你……”聂夫人心中惊愕之余便气极斥责:“你这孩子如何与母亲说话?”
“当初福陵王来往于家中,你都会主动带女儿一同去听祖父给他讲学,祖父疼惜我,父亲借此得祖父重用,成为户部高官,二叔本就不服他,你还教女儿如何在祖父面前去说二叔的坏话,让我带着大哥、二哥几人一同跟福陵王玩耍。”聂灵素的声音透着股子伤感的飘渺,说至此处她看向了聂夫人,轻轻问道:“娘,这些我都记得的,不是吗?”
聂夫人有些傻,她没想到连这等幼儿之事聂灵素会记得如此清楚!
支支吾吾回不上话,却听聂灵素继续道:“女儿这辈子既然已经被赐婚给福陵王,您与父亲不允嫁,女儿就不嫁了,今日归去以后,请母亲赐女儿一远郊别院,女儿自行妇人之道,就在那里终老一生了。”
聂灵素说至此时,聂夫人的心终究一酸“你这是何苦……”
“请母亲成全。”聂灵素没有落泪,脸上还带着股子笑意,可越是如此,聂夫人的心里越疼,再见聂灵素又是不声不响的静坐,她只觉得头晕目眩,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侍卫将此地母女二人所言即刻回禀给林夕落,林夕落不由得感叹道:“倒是个可怜的女子”随即她看向魏青岩“福陵王与她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他一点儿都不动心吗?”
“他?”魏青岩耸了耸肩“他自己都活的稀里糊涂,不会成家。”
魏青岩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浇在林夕落的头上,而这一会儿,则有人前来回禀:“聂方启聂大人前来求见,欲接其妻女归家。”
林夕落笑着道:“终归是忍不住找来了。”
魏青岩轻应一声“请聂大人上来。”
侍卫在门口道:“聂大人……不肯进来。”
“为何?”林夕落说出这一句就寻到〖答〗案“怕跟你也沾上关系被太子记恨上?”
魏青岩摊了手“你觉得该怎么办?”
林夕落琢磨片刻,吩咐道:“再去请他一次,如若聂大人仍然不肯的话,就将他硬拽进来,如若他仍然不肯,那就绑进来!”
侍卫听后一怔,即刻看向魏青岩,魏青岩摆手道:“都依着夫人的意思办。”
侍卫立即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听到聂方启的惊嚎怒骂,显然是他不肯进来,被侍卫硬给绑了进来。
话语越骂越难听,连行衍公是个“乱臣贼子”都已骂出口,侍卫丝毫不理,就由着他破口大骂,一直将其强行架到魏青岩的面前,聂方启才住了。。
“聂大人,您这一通叫嚷可是骂够了?”魏青岩轻声淡语,可其所透出的凌厉气势却让聂方启一阵心寒,却仍然忍不住道:“行衍公,你一直扣着我的妻女不妨,如今我亲自前来接妻女归府,你又不肯,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大周国是有王法的,容不得你如此跋扈放肆。”
“大周国的王法也没有下官拜见公爵不肯见面行礼的说法,聂大人,你与行衍公和本夫人来讲礼法之前,劳烦您先将该行的礼拜了,明知公爷与本夫人在此招待你的妻女,你却面儿都不肯露,还大吵大嚷行衍公是乱臣贼子,这等话语也是你能随意出口的吗?”
林夕落越说越怒“如若公爷是乱臣贼子,皇帝陛下还封他为公爵,难不成你比皇上更会识人?你聂方启聂大人对此不满么?”
“胡说,我没有!”聂方启冷哼拂袖,可心里却格外惊悚。
这二人到底要干什么?被他们盯上,恐怕不好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