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李书珩审出了什么,是吗?”
野利毛寿没接呼延庆递来的情报,同呼延庆问话的态度也不似从前。
“大约如此,怕就怕吴林扯出其他人。”
“一个死人,能扯出什么来?”野利毛寿略一挑眉,语气浅薄。
“大王的意思是要了结了吴林?”
呼延庆没想到野利毛寿真要斩草除根,吴林算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就算这次失利,也罪不至死。
“怎么?你要替他求情?”野利毛寿语气冷而重,一双鹰眼直直地盯着呼延庆。
呼延庆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臣不敢。”
“谅你也不敢,此次失利,确实是吴林太不小心,可呼延将军你也有责任。”
野利毛寿也不和呼延庆绕弯子,在他这里无能就是最大的错处。
“是,大王说的是,臣竟然轻信了吴林的情报。”
呼延庆伏低做小,在野利毛寿身边多年,他深知野利毛寿的脾性。
和他同脉连枝的野利将军他尚且不顾,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臣子?
“告诉其他人,吴林这颗棋子不中用了,弃了吧,记住,下手干净些,别让人看出破绽,他们若是也露了马脚,那就也无用了。”
野利毛寿说的轻描淡写,在他眼里,这些暗探的性命是最无关紧要的。
“是,大王。”
见野利毛寿没有再追究他的过失,呼延庆不禁松了口气,至于吴林的性命,他也不甚在意。
……
临江连着下了三日的雪,昨天才放了晴。
苏珏这一走,便是三月。
天气越发严寒,眼瞅着要到年关。
雪又下了好几场,十二楼里挂起了灯笼。
青莲先生裹着厚厚的狐裘,手中捂着热腾腾的手炉,是少有的闲暇时光。
这三个月来,青莲先生以方老之名扩建了学堂,广纳女学子。
期间虽有波折,却也算圆满。
学堂名为见音,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而后觅得知音。
那门匾是当年苏珏亲手所书。
“马上就到年关了,这臭小子还回不回来!”
季大夫揣着手,他刚从外面回来,胡子上挂了不少雪。
“大约是不会回来了,并州那边来了书信,说他在那边一曲成名,眼下正好好的跟着冀州王世子做军师呢。”
对于苏珏的动向,青莲先生一直了如指掌,她只是不太明白苏珏为何会突然对冀州这么上心。
这其中固然有提前投诚的成分,可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罢了,罢了,那个臭小子不在,就没人和老夫了斗嘴了,没劲,没劲啊……”
一听青莲先生说苏珏不会回来,季大夫有些意兴阑珊,几个月不见,也不知那个臭小子过得好不好,出门在外能不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