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已经妥当了。”
“那就好。”宗政初策满意收笔。
“王爷,上元之夜您见了他,他可认出了您?”
宗政无筹替他收拾了桌案,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本王也不知,大约是认出却装不识,如此倒是相谈甚欢。”
想到那日上元夜的“偶遇”,宗政初策嘴角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当年那个少年帝王如今玉质天成,实在教人睁不开眼。
而说到他是如何知晓燕文纯还活着的,说起来倒是个巧合。
在西楚建立的第一年,九州诸侯同去长安朝贡,宴席结束后他被陛下单独留下,醉意朦胧间,他听到了陛下和暗卫的谈话。
“王爷,那东西什么时候送去?”
宗政无筹的声音打破了宗政初策的回忆,谁能想到偶然听得的秘密如今成了他报仇的倚仗。
“等冀州的礼物送到,我们再去添个彩头就行。”
“是,王爷。”
宗政无筹向来不多话,对于宗政初策吩咐的事他也从不多问。
说完他便拱一拱手,退下了。
待宗政无筹走后,宗政初策又往冰室而去。
……
三月末尾,日光开始炽烈。
后宫女眷们大都换上了绫罗彩裙,围在一处投针验巧,洗发晒衣,宫苑内流动着罕见的笑声。
张皇后在御花园中悠然漫步,她特意叫楚越和张禾瑶进宫来陪侍左右。
因为还在服丧,楚越穿的很是素净,如云的鬓发中还插着一朵白花,虽然是楚楚可怜,却自有一股清冷坚韧。
在绕过九曲水廊时,张皇后突然停下看了楚越半晌,然后朝她道,“楚越,你今日的妆面似乎不太一样,额间的花钿看着不是寻常花卉,本宫一时竟看不出来,倒是别致。”
楚越淡然一笑,伸手摸了摸额间的花钿,她此时几乎浑身素白,唯独额间的“花钿”鲜红异常。
正如张皇后所言,不是寻常花卉,倒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飞禽,细细看去,飞禽似有九头。
她屈膝道,“回皇后殿下,臣女额间的不是花钿。”
“哦?不是花钿?”张禾瑶也起了兴致,开研究起楚越额间的“花钿”。
而几个动作之间,张禾瑶还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她也没太过在意,哪个女眷身上不染香呢。
“这花钿突然出现在额间,臣女不知是什么,而且怎么洗都洗不掉。”
说起额间的花钿,楚越是一脸疑惑不解。
“长姐,我记得嘉成郡主一向不爱往额间涂饰花钿,也就是宫宴需要大妆,嘉成郡主才涂饰一二。”
听得张禾瑶如此说,楚越不禁心中纳罕,她为何平白地替她说话?
“是,本宫也记得是这样。”
“皇后殿下和二小姐好记性,臣女确实不爱这些,又何况还在孝期,臣女怎有心思描饰,额间的这个东西出现的奇怪,臣女也不知是福是祸。”
楚越说完这句话,脸色变的颇为神秘,她看了看四下侍立的宫人,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又说道,“而且臣女身上也长出一个和这个一样的图案。”
听完楚越的话,张皇后姐妹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这种事实在是蹊跷。
“皇后殿下和二小姐若是不信,尽可入殿查验一番。”
从张皇后和张禾瑶的面目表情来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