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面面相看,都等着楚云轩的雷霆之怒。
郡主爱上男妓,这可比楚越失了清白更荒唐可笑。
虽然贵族宗室种狎妓之事屡见不鲜,但还没有拿到明面上说的,更没有要与风月的。
这简直是罔顾人伦,天方夜谭。
然而,方才还怒发冲冠的楚云轩却是冲着楚越朗声笑了起来,“寡人只说要与你赐婚,何时说过真的要你嫁呢,你既然已有心悦之人,寡人自会成全,你又何必拿自己的清白与寡人如此决绝。”
本以为会受一番皮肉之苦的楚越愣在了原地,楚云轩竟没有下旨将她关入诏狱?
其实,楚云轩的一番从轻处理,不单单是楚越摸不着头脑,百官也是一头雾水。
陛下竟然没有生怒?
不过心思活络者眼珠一转,已然猜出了几分。
此等丑事大肆宣扬调查,丢的西楚宗室的脸面,陛下怎会如此做呢。
“自古才子配佳人,寡人听闻,那个玉华公子容貌俊秀,楚越你心生爱慕也实属正常,待过了今日,寡人就为你下旨赐婚!”
端起酒爵,楚云轩示意楚越起身回席,楚越举止僵硬,不知楚云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日喜事连连,诸位爱卿,举杯为嘉成郡主贺!”
所有人满心狐疑地饮下酒水,一片真心假意难以分辨的祝贺声中,楚云轩掀眸往楚越身上瞧了几眼。
他早就知晓此事,他只觉得楚越这个“木偶”不愿活在他的控制之下,居然还有几分脾性和算计。
若慢慢驯服,也是有趣
而那燕文纯如今不过一介草民,能给楚越带来什么助力。
况且,楚越弄了如此一出,那燕文纯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
嘉成郡主即将下嫁白衣,笑话传遍了九州,王孙贵族无不暗暗议论嘲笑。
不过在楚云轩的弹压下,此事并未泄露出临仙殿。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待赐婚旨意一下,九州皆知。
到时怕是更加人仰马翻。
此时静谧,亦是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夜色更深,临江城的上空银勾高悬,泛着丝丝寒意。
一辆马车悄悄停在了十二楼的侧门,李书珩身着墨色大氅,戴了兜帽,如幽魂般潜入楼内。
苏珏以为今夜前来的还是李明月,便起身提灯来迎,两人快步行至露落园。
苏珏挥退一众侍从,李书珩跟着躬身进屋,摘了兜帽,露出温润绝世的面容,“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世子,是你?”苏珏收了提灯,一脸惊讶。
“怎么,本世子不该来吗?”李书珩落座反问。
“自然不是,世子随时都可来得。”苏珏为李书珩倒了一盏茶,然后坐在他的下首,慢悠悠地看起《游行记》来。
李书珩并未饮茶,他打量着苏珏的房间,最后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
暖黄的烛光倾落在其眉眼衣衫,不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落下凡尘的柔和。
半晌,他才开口,“苏先生好生清闲,你可知行宫那边已然翻了天了。”
“什么?”苏珏翻过一页,漫不经心。
“苏先生,你可知,嘉成郡主楚越于临仙殿上恳切陈情,她说与你私定终身,已有夫妻之实,而且,陛下还答应为嘉成郡主赐婚,赐婚的旨意不日就会传遍九州。”
情势急迫,李书珩的声音清润又颇带威严,他话音刚落,